“你若无事,可常来我长秋宫,这宫里虽然人来人往,我这心里却总是寂寥,今日见你投缘,生出几分欢喜,免不得要同你多说些话儿。”李嫣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嗯,现在温度刚刚好。”

黄蕋一听,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抬起头,一张笑脸就迎了上去,“能得皇后的喜爱,也是我的造化,日后若有空,必定常来叨扰。”

李嫣心里不屑,面上显得更是热情,“你昨日若像今天这般乖巧,也不会旁生事端了。”

黄蕋还全然不知昨日发生了什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下桐芦,桐芦同样回以不解的神色。

李嫣见她不知,还以为是在装模作样,“昨日有姐妹去探望你,你却恐吓说身染恶疾,恐会传染,闹得人仰马翻,忘了?”

黄蕋这才明白过来,这皇后先礼后兵,感情在这儿等着她呢。“皇后娘娘,臣妾初入宫中,不识礼法,见众姐妹热情,以为一个玩笑能拉近大家距离,不想没掌握好分寸。”黄蕋一低头,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

李嫣哪里会信,但也不愿多追究。想着刘骜的态度,存了几分要替他试探试探的心思。

“你可知本宫的舅母最重礼数,要是让她知道此事,免不得一顿责罚。”

李嫣的舅母正是当今天子的生母——王太后。

李嫣透过睫毛,状似有意无意提点她,实则紧紧盯住了她的细微表情变换。

黄蕋心里暗暗计较,这皇后莫不是与皇帝串通好了吧,一个指派我来试探底细,一个织好了笼子等我钻,一字一句都是冲着我想要去的方向,未免也太巧了些。

于是黄蕋压下所有不快,大大方方地看着皇后,“臣妾这事做得不妥当,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李嫣一看,她不上套啊,于是换了一副笑脸,“妹妹这话说得本宫颇为不讲情理,日后注意着些便是,昨日也是她们没有提前告知,打扰到你休养了没?”

“没有的事,臣妾好的差不多了,等脸上的痂落了便可不再用药。”黄蕋脑子里忽然有了主意。

“皇后若是晨起还有事要忙,臣妾就先告退了。就是不知昨日惊扰了哪位姐姐,臣妾应当向她赔个不是。”

李嫣正想着怎么把人请出去,自己再好生睡个回笼觉,没想到这人虽无趣但识趣,自己提出告辞,也算免了口舌,于是爽快地告知:“徐婕妤,居掖庭殿,你也算有心了,道了歉,这一页就算翻过去了。”李嫣摆摆手,就算是下了逐客令。

黄蕋想着去找昨日那个咋咋呼呼、看起来颇为无脑的嫔妃,想着从她嘴里定然能套出些东西。

黄蕋先让桐芦回宫里打包了些糕点类的吃食,提着盒子在去掖庭殿的路上,远远听到有大声喧哗的声音。

黄蕋皱了皱眉,这人好生无礼,在宫中大肆喧闹,居然还没有人来制止,本想去看个热闹,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出几步,那边的声量更高了,隐隐约约听到是个女子在哭喊:“我不活了!这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别拦我!”

黄蕋与桐芦对了个眼神,觉得这事不掺和为妙,抬腿欲走,那边音调猛然拔高,显得又尖又刺耳。

“哎呦!我这苦命的人儿啊!这下子是活不成了!想死连个拉扯一把的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桐芦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小姐,这莫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黄蕋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方才没认出这个声音,可现在貌似知道这又尖又锐利的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桐芦,这个应该不是冲着咱来的,但咱貌似提前找到要找的人了。”

“是何人在此喧哗?”桐芦大大方方往前一杵,倒是有几分宫里掌事姑姑的威风。

“你是怎么在这里!”刚刚还一脸寻死觅活的主人公见到桐芦身后的黄蕋,立马抹掉了脸上的泪珠,一脸不快地质问。

黄蕋向前走了几步,“我是来向你赔个不是的,昨日……”

徐宛妙赶忙回了个礼,“不不不,你现在是昭仪,我可担不起你这么纡尊降贵。”见黄蕋张嘴还要解释,又赶忙补到:“昨日之事,我已不放在心上了,你要再提起,倒显得我气量小了。”

黄蕋见她一边敷衍自己,一边还望着旁边来时的路,猜想她应当是在等谁。

黄蕋一脸好笑地看着她,她却全然不在意,碍于分位之差,她又不能直接赶黄蕋走,于是选择了无视,挥着手帕还在问她旁边的仆从自己这样哭可有梨花带雨之姿。

答案出现地很及时,明晃晃一大群,徐宛妙哇得一声嚎出来,吓了黄蕋一跳。

颠来倒去就是那么几句,可黄蕋佩服的是她居然能把这样几句话反反复复,还能哭出节奏和情感层次出来,想来应该是经过诸多练习的。

刘骜不止一次听到这套把戏了,皱了皱眉,连步调都没动摇地就走过去了。

黄蕋一边感叹自己还是修行不够,一边替徐宛妙感到惋惜,深情错付这样绝情的一个男子,回头准备安慰她时,却发现人家早已偃旗息鼓,擦掉眼泪,一脸痴迷地望着走过去的男子的背影。

“人都没影了,你还看什么?”黄蕋尊重了一下怀春的少女的小心思,愣是等到队伍最后一个人都消失在眼前才开口。

“王昭仪,过几时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思了,我看的哪里是背影,是我的全世界。”徐宛妙收回目光,奇怪的看着黄蕋,“倒是王昭仪,给皇后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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