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生,其道大光。
陈平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笑中伴着阳光,洒向了琅邪古城。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陈平的脚步,已然迈开,那摇升的第一步,已经踏出。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管亥遵循着古人之法,白天骚扰,晚上休整。这种不知变通的骚扰,给陈平的军伍,留下了宝贵的时间。
一夜之间,三万人,距离琅邪城十五里处,进行着无休止的伐木挖壕。
驰道两旁之木,再次被砍下,堆积与驰道之中。
三丈深,一丈宽的壕沟,将整个琅邪郡城,围与其间。
陈平辛苦了一夜。
那琅邪城的管亥,亦在梦中,劳苦了一夜。
管亥做了一个梦。
他再次见到了心中的神人,酒先生。
在梦里,酒先生让他不停砍树,不停挖壕。
当所有的树全部砍完,周围的壕沟全部挖好后。管亥却惊恐发现,他出不去了。
醒来的管亥,感到了浑身酸痛。昨晚的噩梦,似乎耗尽了所有体力。
朝阳以现,管亥快速穿戴甲胄,准备巡视城防。然后依少主之令,发兵骚扰徐州大军。
想起昨日发生的一切,管亥有股大笑的冲动。
按酒先生之计,在地势险要的双子山路,埋伏刀弩手,待徐州大军出动时,发动突袭。
那刻场景,如昨晚的噩梦一般,让管亥记忆犹新。
万箭齐发,滚木落石,从上而下,向徐州大军罩去。
痛苦声,血腥味,至今环绕与耳鼻之间。
毁去所有的攻城军械,缴获刀枪箭戟,甲胄矛戈无数。只剩下一万具尸体,无声的留在了双子山路。
管亥与众黄巾,足足挖了五个大坑,才将所有的尸体,埋入其中。
今日,定要像昨日一般。将徐州大军引出,然后一步步,逐渐蚕食,消灭。
想到这里,管亥意气风发,战欲甚浓。
但踏上城墙的时候,一切的一切,全部随之而去。
那梦中场景,真的出现了。
巨木堵与驰道,深壕横与城前。那砍伐声,挖土声,犹如魔音,直入管亥脑中。
左右眼皮,再次跳动,管亥知道,他和所有黄巾,出不去了。
陈平一夜未睡,但精神十足。看着城头大呼小叫的黄巾,哈哈大笑。
瓮中捉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陈平令。
“所有流民,分为六队。每过两个时辰,轮流伐木挖沟,势必要将包围圈,加固加深。”
“所有兵卒,亦分两队,白黑轮换,只要黄巾冲来,依巨木壕沟之利,以弓弩射之。”
围城一日,黄巾军冲壕三次,不敌,退入城中。
围城二日,管亥率三万黄巾,突袭树木障碍,陈平放火烧木,再不敌,退入城中。
围城三日,刺史陶谦来信。上书道,“文武双全。”
围城四日,陈登亦来信,上书道,“博弈之局,以胜。”
围城五日,北阳臧霸,阳都吕岱,东阳张昭来信。上书道,“后顾无忧。”
围城十日,伐木挖壕皆停。距琅邪十五里之隔,埋锅造饭,扎寨练兵。“
围城半月,一股股劝降之音,顺着城头,跃入城中。
“校尉大人陈平令,凡投降者,不惩不杀,皆能吃饱穿暖。”
管亥听着劝降之音,闻着远处传来的饭菜之香,身心俱疲。
半月时间,管亥带领三万黄巾,连续对路障冲击二十余次,皆大败而回。
黄巾军士气大失,已经没有了冲杀的信心。
探路黄巾曾言。整座琅邪郡城,已成为一座孤城。通往外界的所括水路,全部被陈平的军队封锁。
无路可逃,无粮可食,是现在琅邪黄巾的写照。管亥知道,要想活命,只有投降一途。
如要投降,这可能是第三次,败与陈平之手了。
第一次,是在糜家修禊之时,管亥被陈平当为人质。
第二次,是在攻打阳都县城时,被陈平夜袭,差点被杀。
陈平这个名字,不停回荡在管亥耳中。让管亥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接连败与陈平之手,管亥只能感叹,陈平此人,乃他的命中克星。
管亥非常怀念酒先生,如酒先生不离他而去,说不定围堵他的陈平,早已身死在自己的刀下。
管亥对神秘的酒先生,可谓异常尊敬。
管亥想念着酒先生戏志才,而此时的戏志才,亦是跟陈平,说着管亥与黄巾军之事。
戏志才言。
“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现黄巾军以无粮也,用此劝降之法,正可蛊惑军心,如志才所料不差,不出三日,琅邪郡城必破也。”
陈平听着戏志才的话,哈哈大笑道。
“志才兄,汝之攻心之计,我陈平拜服。此劝降一出,琅邪黄巾,定会分崩离析,到时我陈平,定砍下管亥的首级。为志才兄邀功。”
戏志才闻陈平要杀管亥,连忙道。
“如占领琅邪郡城,志才请求主公,放管亥一马。如不是他的酒,志才现以身死琅邪,亦不能在此出谋划策也”
戏志才说完,便长拜陈平不起。等待着陈平的回应。
陈平知道,有了戏志才的求情,管亥是不能杀了。如杀了管亥,必将伤戏志才之心。
陈平连忙扶起戏志才,道。
“志才兄,汝真乃重义之人。我陈平,答应志才兄,待攻破琅邪,放他管亥一马。”
戏志才亦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