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初说:“不过你这老是掐人脖子的习惯得改改了,我不喜欢。”
说着,她抬手握住方其的手腕,另一只手臂用力压住方其的臂弯处,一个旋身,就从方其的手里逃脱了。方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虽然他刚刚也没有下死力气掐住这个女人的脖子,可也不至于被她这么轻松地就摆脱束缚。
这个女人,果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方其看向凉初的目光,多了一丝防备和审视。
“你到底是什么人?”方其质问。
“我就是个普通人啊。”凉初重新在凳子上坐下,身体靠在桌边,一手撑住脑袋,看着方其。
“别骗人了,你能凭空变出东西,还能看得到鬼气,怎么可能只是普通人!”方其满脸不信。
“这只能说明我天赋异禀。”凉初一脸自恋,“像我这么有才的人可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啊。”
方其:“……”
他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不是,叫他好好珍惜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珍惜她?
“总之呢,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巫师。”凉初又凭空拿出一袋饼干,一边拆袋一边说,“我没必要撒谎骗你。”
方其:“……”
现在这样看起来更加没有说服力了好不好!
凉初吃了一半,发现方其还在盯着她看,她晃了晃手里的饼干:“你想吃吗?”
“谁说我想吃了。”方其立刻看向别处,“我只是在审视你,不是在看你的饼干。”
“不好意思啊,你身上的鬼气实在是太重了,我看不清楚你脸上的表情。”凉初无辜地耸了耸肩膀。
方其顿时噎住了。
凉初吃完饼干又拿出一个牛肉罐头来吃,边吃边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讲讲,你身上的鬼气怎么会这么重?”
方其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凉初说的有道理,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我的身上死了很多人,那些人的鬼气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你的身上死了很多人……”凉初微微挑眉,“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啊。”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方其的意思应该是说,那些人不是他杀的,但却死在了他的身上,导致被鬼气缠身。
那她就有些想不通了。
既然不是方其杀的,为什么会死在他的身上?
方其却不想再多说什么,快速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回来?”
凉初拿勺子挖牛肉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她吃下一口牛肉,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是这个村庄里的人?”
如果方其不知道这一点,就不会用“回来”这个词。
原主已经六年没有回过这个村庄,方其居然还知道她是这个村庄里的人,就说明六年以前他们曾经见过面。
但在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
不论是名字还是这副鬼气缠身的模样,都没有半点印象。
当然,也可能方其换了个名字,加上身上被鬼气笼罩,看不见他的长相,才让她没办法跟原主记忆里的某个人对上号。
方其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凉初见方其不愿意多说,也没追问。
看起来她就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放在心上。
吃完牛肉罐头,凉初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夜幕降临,外面昏昏沉沉的。
凉初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
原主今天起了个大早出门,辗转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到村庄,又是被车撞又是去凶宅那里一顿乱砍,这个身体已经很累了。
凉初说完,就往床上躺去。
方其赶紧过来拉住凉初:“这是我的床。”
凉初对方其点头:“我知道啊。”
说完,凉初就躺了下去。
方其一脸无语,他强行把凉初拉坐起来:“知道你还要躺下去?”
凉初无辜地看着方其:“怎么,你的床上有钉子,不能躺?”
方其愣了一下,才说:“没有钉子。”
“那我躺一躺怎么了?”凉初说着又要躺下去。
方其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凉初的手腕:“这是我的床,自然是我睡的。”
凉初打了个呵欠,笑眯眯地说:“现在我先躺在了床上,当然就是我睡啦。”
方其:“……”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人。
“我没嫌弃你这床又硬又单薄就不错了,你还废话那么多。”说着,凉初拍开方其的手,终于躺好了。
这就是一张木头床,上面铺了一层布,盖的也是很薄的毯子,连个像样的被子都没有。
现在已经是初冬季节,这种天气睡这样的床,不发抖就不错了。
方其:“……”
“你睡了我的床,还能嫌弃这床单薄和硬吗?”方其气笑了。
“我没嫌弃啊,”凉初对着方其微笑,“但这不妨碍我陈述事实。”
方其:“……”
他算是发现了,他根本说不过这个女人。
凉初躺了一会儿,觉得这床确实是硬的很,想了想她坐起身来,从空间里拿出两床被子。
一床垫在下面,一床留着盖。
铺好床之后,凉初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她重新躺下,翻滚着把被子卷到自己身上。
方其有些怀疑人生:“到底是有什么东西你变不出来的?”
就这么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