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脑包城,百年前项家发迹的主城之一,它的前身原为白蛮族聚集地,项家先祖在草原与白蛮族进行决战并将其击溃,最终项家成为了西脑包城的实际掌权者。
当时的项家族长曾率领一群族人跪在草原上向战神起誓,愿天佑项家一族,据说宣誓那一天,天空中有数百只巨雕在不停的盘旋着,场面颇为壮观。
虽然事过境迁,随着项家越来越强大,西脑包城已经成为了项家几乎不可动摇的根基。
秋季已经逼近,气候渐渐转凉,曾经充满绿意的西脑包城草原,一眼望去,满目枯黄,天空中只有几只金雕在不停的盘旋着。
凌晨一大早,当很多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城门缓缓的打开,不一会,从里面涌出一支几百人的骑兵队,队列中夹着一些空荡荡的马车,车队仿佛一条长蛇一般,一路向远处的峡谷中奔去,奔腾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草原上格外的清晰。
直至中午时分,他们才出峡谷中走出,不过与出来时不同的是,此刻在这些骑兵身上和马车上都装了满满的布袋,这些都是当初应州府军从斗场内掠夺出来的财物。
此刻在西脑包城大街上,应州府军正进行着新兵招募的工作。
在临街设置的应州府军征兵处,附近围观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但任由站在征兵高台上的军官说的吐沫飞溅,口干舌燥,底下的人只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肯走上前去报名。
这位应州府军出身的军官显然很着急,征兵处自早晨到现在,他连一个人都没有召到,这要是让他就这么回去,怎么向狄青指挥使大人汇报。
“各位兄弟们,子民们,我再说一次,我们是宋朝军队,我们是正义之师,和项家军队不一样,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挽救你们于水火之中,让新州摆脱项家的残暴统治的,请各位为了宋朝,为了西脑包城,为了新州,为了自己的家人,加入应州府军吧……”
“得了吧,什么正义之师,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到过什么大宋军队,现在项家军队不在了你们就冒出来了,咋这么能吹牛*呢!!”
“就是,老子倒要看看项家军队回来的时候你们这些所谓的应州府军跑还是不跑。”
“说的好听,还不是把我们当炮灰,老子可打不过项家那些斗士出身的士兵。”
“咦,你看,那边有几个军官怎么这么眼熟……”
“擦,这不就是以前斗场上那个“战兵之王”和“蝮蛇之刃”么,老子当初还买了几注压在他们身上了呢,他们怎么成了应州府军官了?”
“天啊,我就睡了一觉醒来,这个世界怎么就变得这么疯狂了?连斗士走在路上也敢大模大样了?”
“让我和一个卑贱的斗士在一起战斗,我都无法说服我自己,我父亲知道这个消息会把我赶出来的。”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说话中还夹杂着一些戏谑和嘲讽,这些人长期生活在项家统治下。民众们早就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方式了,他们只肯承认自己是新州的人,但脑袋中绝对没有自己是大宋百姓的概念。
这位军官应该是没有料想过这种场面,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过他一抬头,眼前顿时一亮。
“让开让开”
几名府军士兵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用力推开挡在他们前面的人群,他们的手臂虬筋暴突,虎背熊腰,很明显是经过长期的力量训练才形成的,在他们身后,王靖和赵普两人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王靖走到征兵处,拿过征兵薄看了一眼上面空空如也,一个名字都没写下,皱了皱眉头。
“大人,这些人太顽固了,无论我怎么说他们也不肯参军。”
那个军官一脸的委屈和无奈,他喊了一上午,嗓子都变得沙哑了。
“哦?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大人,我是这么说的,‘各位兄弟们,各位大宋子民们,我再说一次,我们是府军军队,我们是正义之师,和项家军队不一样,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挽救你们于水火之中……’”
那个军官准备一字不落的把刚才他的演讲内容说了一遍,但他还没有说完就被王靖打断了。
“你叫什么名字?”
“回长官,我叫布悔硕。”
“布悔硕,本大人问你一件事,你说底下的这些人为什么要参军?”
“回长官,我们是大宋军队,是正义之师,是……”
“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王靖摆了摆手“我先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参军?”
那个军官明显愣住了,“大人,你忘记了么?我们这些人以前都是斗士啊,我参军是因为项家不给我活路,我不参军是个死,参军还有可能活,所以我当然要参军了。”
“那你参军的时候可想过大宋军队是不是正义之师么?可想过你即将要为正义而战么?什么是正义之师,什么叫为正义而战?”
“呃,书本上都是这么讲的。”那位军官挠了挠脑袋,这些台词可是他翻了一夜的书,七拼八凑才凑出来的。
王靖用手指了指那些围观的人们,“对于他们来讲,他们大多数人只是想安安稳稳的日子而已,甚至如果手头有些富余的话,还可以花钱去斗场观看一场刺激的角斗,至于谁统治他们,谁是正义之师他们才不会去关心呢,反而加入大宋军队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