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望远镜中看见二道沟,就想到之前自己在那里收割着日军人命,脸上浮笑起来。和北洋不同,复兴军将炮兵提高到整个师的关键位置,并且炮兵军官和步兵军官是独立互不干涉的系统。若是这种从属关系放在老北洋,那步炮间可就要生分了,可在复兴军中这却使得步炮之间合作的更紧密。在步兵巴结着炮兵的同时,炮兵也能针对步兵攻防提出一些较专业的意见,防止步兵指挥官脑子一热就命令炮兵做根本做不到事情。
除了炮兵地位的提高,炮兵的训练和之前相比也是天差地别。就说炮弹,以前北洋买炮,都是一门炮带一千发炮弹,这一千发炮弹虽多,但训练、作战都在里面,所以要省着用,平时训练都是放空炮。只在实训的时候能打个痛快。复兴会接管之后则不同,炮弹是放开了供应,平时训练打的也多。第一次步炮协同训练下来,炮手们全都感叹打这一顿炮比一辈子打的炮都多,新朝真他娘的有钱!炮兵就是打炮打出来的。这是总参当时派来炮团的军官反复说的一句话,现在炮团练了那么久,是该露露爪子了。
“日军堑壕挖的单薄,只有一道,但这只是山棱下面,山棱后面我估计着还有一道,不过那在山棱后。我们看不到,炮兵要想完全摧毁后面那道。还是有些困难,那道只能靠随步兵前进的迫击炮了。”一番实地侦察之后。吴佩孚回到了宽甸师部,向师长曹锟以及两个旅长唐天喜、张鸿逵介绍前方的情况。
“铁丝网也很比较单薄,平均厚度只有六米左右,而且布置的很不合规范,网型不像网型,屋顶不像屋顶,凌凌乱乱的,估计是日本人没有和我们那样仔细研究过铁丝网要怎么布置才最牢固。现在我们方炮兵在敌堑壕四千米之后,按照炮兵操典,厚度十公尺的网型或屋顶型铁丝网,破开十公尺的宽度,需要三百发榴弹。
现在我方选的突破口大概有两百五十公尺,但日军的铁丝网不厚,这么算的话,每十公尺两百发就足够了,也就是说五千发炮弹可以完全保证等步兵冲到堑壕时,突破口是完全打开的。五千发只是准对铁丝网,还有一些是要消灭敌指挥部、堑壕之类的,整个炮火准备计划用一万发炮弹,炮击时间为一个半小时,是以在拂晓前半小时炮兵就会开火。”
炮兵开口就是一万发炮弹,师长曹锟听的心惊肉跳,他还是没有将观念从老北洋那会转变过来,一万发炮弹相当于每门炮两百发,这还只是炮火准备,真要是打个几天下来,北洋原配的那一千发炮弹早就没了。
“好!就这样干他娘的!”张鸿逵说道。他是332旅的旅长,老北洋出身,一说干日本人,浑身都是劲儿。
“上头不会想着要把我们这些人打光吧。”331旅的旅长唐天喜说道,他早前只是澡堂子里的伙计,结识袁世凯成为其男宠,这才一路飞黄腾达做到了旅长位置。总参举行的几次考核他都不合格,但碍于之前的协议,他的官职还是保留着。
“这叫什么话啊!”曹锟也对唐天喜看不顺眼,但是碍于袁公的情面,他对唐天喜也是忍的多,毕竟知遇之恩,不能不报。“真要是想将我们打光,那就把我们丢到摩天岭那边堵炮眼好了,干嘛把我们放在这里?”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袁世凯毕竟是死了,唐天喜不敢像以前那般张狂,见曹锟出声,只好痿了下去。
“总参让咱们第一个开炮,那是看得起我们33师,虽说只是佯动,那也要打成真的一般,要是底下打得顺,能逼近安东最好;不能逼近安东。那山对面的毛甸看看能不能占了。一万发炮弹个把时辰不到就没了,这可是十几万两银子啊,总是要捞点什么回来吧。”曹锟心态炮弹。他早前是贩布卖的,此时虽然贵为一师之长。但节俭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十八年前我在毅军庆帅底下的时候,就在鸭绿江边和日本人干过一战,当时咱们是输了,这次可不能再输了,明日开打,谁要是不服军令,不要说老子不讲情面!”
吧嗒一声,曹锟把佩枪就拍在桌子上。弄得再坐诸人几人心中都是一跳:曹三傻子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
33师开会的当口,山这边第3师团师团长冈市之助中将则是前线视察,日本虽然早已经施行了公历,但元旦还是过的,这元旦其实就是中国的春节,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叫元旦还是照着中国古时的旧例。
“对面的支那军最近有什么动向?”师团长冈市之助劳军不忘军情,特意到前线堑壕观察对方阵地。只是和以前耀武扬威不一样,在第6旅团长被支那狙击手击毙之后。日本军官不得不牺牲荣誉以保全性命。此时,师团长的红圈帽已经被副官换了一顶普通的黄圈帽,身上披的毛大衣也是一件去掉领章的货色。并且他观察很小心,稍微看了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