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向前一转,张开手臂横在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言辞犀利冷淡,质问道:“你到底是何意?你到底是谁?他的思念和执着,他自己不来解决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延卿眼帘微微一抬:“你已经忘记他了,何必再找桓芜,桓家一直以来置身于世外,你这样把他拉牵扯进来,终究对你自己是不利的!”
心头有太多疑问,心中苦笑两声,言道:“乱世之中,没有人能置身于世外,北晋江山没了,其他亲王前来,天下会大乱,群雄逐路会有怎样的风云?”
置身于世外,谁也别想置身于世外。
谯郡龙亢桓家有着这样的身份地位,就别想置身于世外,都在漩涡之中只能都苦苦挣扎。
“天下乱不了!”苏延卿眸色淡然如静,飘着冷光:“有月下倾城在,北晋天下便乱不!”
慢慢的把张开的手臂放了下来,摸索到衣袖里的那个红色的昙花,张口问道:“月下倾城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人,是一个物,还是其他的什么物件?”
“一群庞大的人!”苏延卿飘着冷光的眸子,望进我的眼中,声音淡如清泉:“一群极其庞大的人,一直以来有两淮供养,传说中他们的主子是两淮之主独孤倾亦父王!淮南王!但具体存在多久,没有人知道!”
“淮南王害怕有人会利用这一群极其庞大的人,做出什么对北晋不利的事,他把这群人就解散了,但是……两淮依然供养他们,这一群人对淮南王感恩戴德,队伍越来越大,到底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目光冰冷,与他的视线交汇,“所以有一样东西领导他们,他们看到那一样东西,便马首是瞻?”
苏延卿静默片刻:“你说的没错,不过这取决于两淮之主留下了什么,因为无人见过月下倾城信物是什么样子!”
借着昏暗的宫灯,我问道:“会不会是红色的月下昙花?”
他的眼色微变,冰冷的眸子一闪而过地惊讶,慢慢的把头别了过去,抬起脚步掠过我而去,声音由近传来,仿佛从天上传下来的一样:“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他,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知道他把什么当成信物!”
“苏延卿!”我一个跨步,一把拉住他的手:“苏延卿,你会不会是他?他到底怎么了?他想让我忘记他,却又不甘心让我忘记他!”
“我和他快成亲了,我为他放弃了所有一切,仇恨,身份地位,只想和他在一起,他有心疾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现在让你来做说客,你是他的好友,我怎么看着那么不像?”
他身上的青草味道,让我极其熟悉,熟悉的认为,拥有这个味道的人,就是独孤倾亦……
他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盯着我的手,半响,嘴角勾起一抹极轻的幅度:“把我当成了他!病急乱投医,还是恢复了记忆?”
“我恢复记忆了!”我举起了右手,右手包裹着手帕,手帕上沾有鲜血:“偃师一脉,并非无解,多放一些血,忍着疼痛,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说呢!”
我没有想到在这里碰见苏延卿,我没有想起任何事情,可是他说独孤倾亦快要死了,他在临死之前拼命的为我清除我身边的障碍,这让我不得不得骗一场。
苏延卿漆黑如夜的眸子,半眯起来,盯着我的手腕,一脸无波:“想起来是好事,想起来之后,你应该更加知道你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加以利用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你把月下倾城给我,就是想让我更好的利用!”我步步逼近的问道:“苏延卿……无论你是他,还不是他,请你转告诉他,就因为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我会拼命的不择手段,上穷碧落下黄泉,等我得到我想得到的,独孤倾亦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找出来!”
“你不会找到他了,你好好活着就是!”苏延卿有些出神的说道。
我纠正他说的话:“我一定会找到的,就算他死了,一堆枯骨,我也会把他的骨头扒出来放在我的床头,让他每日与我相对,让他死不安息,让他永远放不下我,让他永远放不下他的执念!”
苏延卿眼底深处,隐藏着风雪,一眨不眨的望着我,眉头轻蹙:“你找不到他,死了这条心,你会荣华富贵一生,现在……你只需要想着你去御书房,两种结果!”
“一种结果是,他彻底为你疯狂着迷,一种结果是,他彻底忘记,你死我活!”
我拽着他的手腕,死死地不肯松手,冷笑翩然:“我更倾向于他彻底为我疯狂着迷,苏延卿,这是独孤倾亦想要看到的不是吗?他在为我清楚障碍,就是让独孤玄赢永远变成我的俘虏,我可以操纵与他,继而达到荣华富贵一生!”
“真够残忍的,他像一个混蛋一样残忍,让人心疼,让人无奈,又让人充满自责!”
苏延卿像一个谜一样,他不告诉我他是谁,他否认了他是独孤倾亦,他自己是谁他又不告诉我……隐瞒这样为谁?
苏延卿默了默,问道:“箫清让和独孤玄赢谁更得你的心?你和谁在一起,心里比较畅快?”
心中一紧,眼中流出笑意,缓缓的把手松开,他的手一转,负于背后。
“如果我说,我想让他们两个都去死,你会怎么做?独孤倾亦会怎么做?”
他以为他是谁,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在天上主宰着我的命,我觉得和谁在一起欢心,他就让谁和我在一起,问过我的意愿没有,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