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延卿后退两步,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生动的光:“你终究有一个依靠,没有这依靠,世人便会欺你!”
“世人喜欢欺负哭的人,本宫是皇后,本宫只会笑,不会哭!”我笑着对他说道。
有依靠便不会被人欺负,没有依靠会被人欺负,谁会欺负于我?欺负我的人,我都会让他去死。
他再一次开口问我:“他们两个,你真的谁也不愿?”
我反问道:“你若是独孤倾亦,这两个人,谁可靠,谁值得我终身托付,谁值得供我一生无忧,荣华富贵。”
苏延卿身体一扭,直接不再直视我的眼睛,向前方走去,一句话未说。
我不死心的跟着他后面:“你到说啊,如果你是他,站在高高的地方俯瞰这一切,应该对两人有所了解,那你应该知道两个人,谁才是良人?”
苏延卿脚下的步子,很明显的加快,我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他走动之间散发出来的青草味道,飘散在整个宫道……
几处转弯,快到了御书房处,御书房的方向有很多人匆忙的跑着,他潜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暗骂了一声懦夫。
箫清让和独孤玄赢让我选择,我去选择什么?
我的命运被他们笃定的吗?他要这样指手画脚,把我送给其他男子,再跟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去他的为我好,我不需要。
桓芜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把我拖在暗处:“我刚刚看见苏延卿了,他是不是找你的?”
他的神色很幽紧,仿佛急切的想知道苏延卿是干什么的,我把他的手掰开:“你既然看见他了,你为什么不跟上他?”
桓芜狠狠的挠着自己一头灰白的头发:“我倒想跟着他,明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他为了加重自己的言语和加重自己没跟上他原因,重复着说道:“转眼消失不见,只是转瞬之间,就瞧不见他了!”
“他拥有月下倾城!”我不意外桓芜说连夜赶出皇宫,现在还在皇宫里,可能因为独孤玄赢临时搞了这么一出,他又返回来了。
“因为拥有月下倾城,所以他在皇宫入无人之地一样,你见到他跟不上他,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桓芜看了一眼冒黑烟的方向:“你这么晚出来干嘛?赶紧回去,独孤玄赢在发疯,莫要把你给牵连了!”
我往光明的方向走去:“是祸躲不过,是福就得受着,你赶紧掐指一声,解释怎么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皇宫,不然的话……外臣三更半夜在皇宫,可是死罪呀!”
桓芜恨不得把他的头发都揪光了:“没关系,我在皇宫里是御赐的,不会有人找我麻烦,倒是独孤玄赢今天这一出,火烧连营,我倒真的惊诧,我从你那里出来,正准备要出去,就看见这里染了一点黑烟!”
“一时好奇走过来,他像疯了一样,好像你曾经用过的东西,她都一点一滴的搬出来,放在御书房的门口,一点一滴的燃烧着!”
原来把我曾经住的地方,曾经刚做皇贵妃时,所有的一应配件烧了。
侧目妩媚一笑:“既然如此,那我更加要看看,他会不会把我这个大活人,也推着火堆里,一起烧了呢!”
“他现在呈疯癫之态!”桓芜冷静的提醒我:“你以为他不会把你推进去?”
“没关系!”我越发的不在意:“推进去就推进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用害怕!”
箫清让还在这里呢,怎么可能让我就这样死掉?
他想得到的还没有得到,他现在身边所有的女人,他利用的所有女人,都不会比我有价值。
独孤玄赢松松垮垮的穿着龙袍,,呈现出疯癫之态,我曾经住的院落里的桌椅板凳,箱子里的衣裳,首饰什么的,全都被他搬过来了。
太后还没有赶到,无人上前阻止他,箫清让指挥着其他人,不断的向这里搬东西,恨不得把整个宫殿都拆了过来。
围绕着他的宫女和太监,露出一道道来,走了过去,独孤玄赢双眼赤红,坐在箱子上,手中拿着衣裳,往火堆里扔……
不知谁倒了一声,皇后驾到。
所有人跪地请安,大气不敢喘一个,我环目扫过一周:“都退下吧,留几个人在一旁伺候就行了,今日之事,莫要外传!”
“是!”
乌压压的一群人,膝行后退,并没有离开,而是远远的观望着,箫清让行到我的身边:“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事情我能搞定,不需要你在这里妨碍!”
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箫总管,本宫也不想管,本宫也不想过来碍你的事儿,可是有人告诉本宫,皇上三更半夜不睡,有些想本宫了,本宫担忧皇上,就过来了!”
箫清让目光一下子射向我身旁的桓芜,阴阳怪气的说道:“桓家的人手伸得够长,就不怕被人一刀砍下,变成断臂残肢才开心吗?”
桓芜嬉笑道:“身为皇上近臣,我有权知道皇上的一切,毕竟皇上,已经召我清理皇宫一切乌烟瘴气,我需要做一场法事,当然需要在宫中踩点了!”
箫清让幽幽开口:“你就不害怕踩了点,埋了是你自己吗?”
“当然不会了!”桓芜越发嘻笑玩世不恭:“我不杀人,更不会杀了自己,但是我会借刀杀人,你要小心了!毕竟……一山难容二虎,一个江山,只有一个真龙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