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吃药啊,来找我有什么用?”小幸淡淡的道了句,眼睛却一直盯着文件。
“我让他吃药他就吃吗?”
“身体是他自己的,那条命他要就要了,不要就算了,你以为只有你管不着?我不过一个前妻又能管他什么?”
她气急,索性把文件拍在桌子上,冷眼等着严连说道。
好吧,她承认此刻她的脾气很大。
但是也是被某人气的吧。
严连惊呆的望着她,虽然知道她性子不好,但是如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那个……那我去叮嘱他吃药。”于是严连一溜烟就跑了。
绝不敢惹这个女人了。
她拿起笔签了字给张小凡,张小凡却还没等走到门口就被她叫住。
小幸也觉得头疼的厉害:“小凡,把文件拿回来!”
“啊?”
“我再看一遍确认!”声音里是气急败坏。
小幸不自禁的想,她这是干什么?
又不是不了解他的脾气,于是又耐下心来把文件看完,确认无误后才让张小凡拿着离开。
只要一想到他饭都吃不了几口还总喝酒抽烟的,她就觉得要疯掉。
傅执在休息室抽烟,严连在旁边沙发里坐着:“她昨天就跟我说,让我从今天开始看着你每天吃午饭,让你每天抽烟不超过三根,喝酒不超过一杯,应酬除外。”
其实严连也能从小幸的那些话里明白,小幸是真的在关心他。
但是严连想,他们之间或者不仅仅是需要关心那么简单吧。
傅执的性子他知道,傅执的心思他也知道。
只是任由谁经历了那些之后还能说和好就和好?
他靠在床头抽完一根烟之后没有再点,只是觉得头有些疼就合上了眸。
等严连说完那些话他也就睡着了。
休息室里一下子冷清的要紧,严连看着他合着眸貌似睡着的样子就没在打扰他离开了。
只是离开前去告诉小幸,他在休息室里睡着了。
下午她就一直在很认真的了解集团这几年的发展项目,直到快下班严连来说那些话。
下班的时候张小凡来打招呼:“卓家,下班了。”
“好!”小幸轻轻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转头望着那个大玻幕。
玻幕前的案几上放着一盆很别致的兰草。
他还记得吗?
心里没由来的柔软,但是回来这一趟,不是为了到他办公楼来跟他互相看着生气,或者是互相问候的。
如果他真的看着她就生气,如果他真的那么介意她跟李阳在一起那两年,那么她可以再离开。
原本,人不管是在哪里,反正心从来都在丰荣。
所以那个小不点叫荣天,丰荣的天,才是她留恋的,无法忘怀的,一直记忆的。
因为他在这片天空下。
她当初只以为他们一定会和好,也以为他会对她生气骂她一些难听的话。
却是没有想到,心会这么痛,他会这么累。
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隔壁的门一直没有开过,可是天已经黑了很久。
李阳在加班,卓亮跟华恩去接了小小执跟小小幸,而她,还要继续在这里跟他耗着吗?
于是拿起外套跟包包,她也打算离开了。
走廊里很清冷,清冷的她有些毛骨悚然的。
太过寂静,太过悠长,比医院里那条走廊不差毫分。
至少在此刻。
经过他门口之后,她本以为会决绝的离开还他清静,谁知道,最后还是又倒了回去。
她还记得第一次进这扇门,他们决定结婚,她来签字的,婚后协议互不干涉。
后来她还来采访过他,那时候凌越还是他的秘书。
今天再打开这扇门,门缓缓地开了,她站在门口,一双清灵的带着些忧伤的眼神,却是看着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迈开步子,即使穿着高跟鞋,她让自己的动静尽量的轻一点。
休息室的门还没有完全关死,她站在那里不由的用力低了头,手紧紧地握着门把手,不知道是该打开还是该在此时再转头离开。
也许,打开就又是一场言语相击。
那么,还不如不再去打开。
于是她有一瞬间想要离去,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却是已经站在床前。
她看不清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的样子,因为屋子里是黑的,只有一点点银色月光透进来,映着他模糊的身影。
后来她坐在他身边,听着他有些难过的呼吸,虽然很轻,但是她感觉到些什么,抬手,昏暗中却是摸到他的额头。
那上面滚烫滚烫的,烫的她的眼睛一下子模糊,烫的她的心尖狠狠地颤抖。
她弯下身脱掉自己的高跟鞋,然后轻轻地又出了门。
办公桌前的落地灯被她悄悄打开,娇柔的身影在他办公桌前坐着,拉开抽屉找药。
很好找,只是当她拉开抽屉看到一盒药放在里面的同时,还看到旁边一枚闪亮的素戒呆在里面。
眼神不由的滞住。
已经多久了?
他们离婚已经多久了?
不是两年多吗?
她却突然觉得,仿佛一下子过了大半个世纪。
那枚戒指,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
最后还是拿了药之后轻轻地给他合上抽屉,然后出去倒水。
当她在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她手里拿着药,把床头柜上的台灯开了倾身在他眼前轻轻地叫他:“傅执!”
他没反应,她便一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