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依然沸沸扬扬地在议论这事,昆仑则当作没听到继续该干嘛干嘛。
昆仑行医救人,她的医术好,难免抢了有些大夫的生意。大夫也是人,也有心性好坏之分,有些大夫就在心里气恨上了,听到这消息,便派出伙计私底下四处宣扬小山大夫和申凰都是妖女,看似行医,实则用邪法害人。
神凰虽然用的是化名,但提到她时,她仍有感应,这种小虾米蹦跶,她一爪子能挠死他们一窝。不过,她和昆仑相处这么些年,昆仑有什么情绪变化都逃不过她的感知,再加上昆仑表现得那么明显,一副不想和她说话的模样,她自然不能再惹昆仑不高兴。
她凑到昆仑跟前,柔声说:“小山大夫现在是有主意的人了,往后您指哪我打哪,您不指,我不打,成吗?”
昆仑淡淡地扫了眼神凰,说:“凡人没那本事一爪把人挠成那样,你抢把刀子,用刀子也好过……”那伙劫匪都是身上沾了很多人命的,杀他们是为民除害,只不过神凰杀他们的方式吓到了周围的镇民。她又看向神凰的爪子,“你还不洗手。”
神凰:“……”她说:“我用神火烧过的,比什么水洗过的都干净。”
昆仑还是把神凰的爪子按进盆里洗了,用的还是井里的水。
神凰:“……”这是神体要崩了,已经发展到神识也开始出毛病的地步了?井水还没她的手干净!她说:“我要用先天元气化水洗手。”
昆仑引体内的先天元气化水,给神凰弄了一盆洗手水,又把神凰沾过人血的手按在盆里清洗。
神凰:“……”她怎么觉得怪怪的。她把昆仑看了又看,没从昆仑的脸上看出任何异样。她想了想,问:“你学会骗人,学会人事世故,还学会捉弄人了?”
昆仑淡淡地说句:“没,让你体验下凡俗尘世的生活。”
神凰嫌弃,说:“凡俗尘世的生活有什么好体验的。”她是打心底嫌弃,她说:“你看这些凡人,一个个弱得我一爪子能挠死他们一片,他们也知道我不好惹,但是还得造谣污蔑传是非,想要煽动别人来对付我。怎么想的啊?我能一挠子爪死那些人,我就不能趁个月黑风高杀人夜再把他全家挠死?成,挠死太明显,我用刀,成不!明知道惹不起还来惹,找死之后还得让人同情他们家被灭门,啧!有病!”
昆仑:“……”
神凰继续说:“劫匪都杀上门来了?我还手怎么了?他们是劫匪,来劫我就应该呐,我还手就我是妖女呐!就今天,全镇的,隔壁几个镇子的,附近村的,全都在说我凶残,残暴……我修心养性百万年,就没受过这种冤枉!”
昆仑:“……”这是气上了。
神凰气哼哼地说:“你可别跟我说什么不要跟弱小的凡人计较,要宽宏大量什么的,弱小还不缩起来,还要出来蹦跶找死,我成全他们。”
昆仑:“……”
神凰说:“我去了!”她说完便要出门。
昆仑说:“先黑了,明天我和你再去。”
神凰挑眉,应了声:“好。”
第二天大清早,昆仑便与神凰出门,路过铁匠铺的时候,她还得意买了把细榨型的剔骨刀递给神凰。
镇上没有马车,只有牛车出租,昆仑又租了辆马车,与神凰一起去县城。
县城离这并不远,她俩到的时候,正是县城里最热闹的时候。
昆仑领着神凰径直去到距离造谣的那户人家不远处的一间茶馆里。
茶馆里人很多,大多数都是些闲汉在这里喝茶赌点闲钱。赌馆输赢太大,茶馆这种地方,一天的输赢估计大多数只在两三顿饭钱上,属于这些闲汉最爱聚集的场合。打打牌,喝喝茶,听听曲子,再聊聊闲话,很是热闹。
眼下传得最轰动的自然就是申凰挠死好几十个劫匪。
眼下已经传成她挠死了一个山寨窝的好几百个劫匪,是僵尸化妖变成的,那爪子不仅锋利还有毒,死在她爪子下的人浑身墨黑当天夜里就变成了无头僵尸……
神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被她挠死还想变僵尸,这是有多看不起她的神力和神火!
那医馆伙计造谣造得正来劲,正主儿来了,两个,站在他跟前。
小山大夫常年一身素衣,白巾蒙面,大家伙儿都知道的,在这造谣中也变成了青面獠牙见不得人才把脸蒙起来。这标记太好认了,她俩一出现,不仅医馆伙计吓着了,周围的人都吓着了。那叫申凰的手上还提着把刀子。
医馆伙计脸色变全,叫道:“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告诉你们,我……我可是正经人,没……没犯过法,你……你们杀我是……是要偿命的。”
神凰冷笑一声,问昆仑:“片成三万六千片?”她看看手里的剔骨刀,问:“你给我剔骨刀,是让我把他给片了剔成骨架吧?”
昆仑说:“他只是受人指使,冤有头债有主,先带他去找债主吧。”
神凰听昆仑的。她抬手跟拧鸡崽子似的揪住那人的脖子,便跟着昆仑往外去。
附近的人都被这两人的阵仗吓着了,但又好奇,于是远远地跟着看他们要干嘛,一直跟到医馆那。
昆仑见到造谣的主指正在替人看诊治病,治的还是以前一个被她治过的病人。那人以前是肠胃有疾,治好了,看症状像是吃坏肚子,这会儿找这大夫治,说起五年前肚子就疼过,如今又疼了,与那大夫说到是她没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