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花十枚铜板把病治好了,还想让她保他一辈子没灾没痛么?她对神凰说:“别取人性命,罪不至死,犯口舌割舌头就好了。”
神凰手起刀落,先把这伙计的舌头给他割了,又再进入医馆,把那主使的大夫揪到外面大街上,众目睽睽下,手起刀落,又一截舌头落地。
那两人满口血地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嘴,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神凰再将手里的剔骨刀一甩,重重地钉在了他家的门楣上方的招牌上。
店里的学徒和伙计出来,被眼前的情况和她俩给吓住了。
周围也是小声地议论纷纷。
昆仑淡淡地说了句:“流言杀人,众口铄金,谣言即出你们的口便再难收回。地狱十八层,拔舌居第一,挑拨离间,诽谤害人,便在其间。”她看着躺在地上被嘴里流出的血糊满脸的人,说:“我曾将这方天地的妖鬼人三界分离,原以为会有一个清静祥和的世界。可没过几年,人害人,死难者或成为厉鬼,或附于死去的动物身上化成精怪,这世上,再次有了鬼和妖。人的心,人的恶,有时便是妖魔厉鬼,人间与阴界的通道,便是为你们这些人而开,十八层地狱,为你们而建。”
神凰扭头,愕然地看着昆仑。她没想到昆仑居然还干了这事。
昆仑对上神凰的视线,淡淡一笑,说:“人间有句话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还有一句话,叫‘以战止战’。这将近两千年的岁月里,我学到很多很多。”
神凰忽然明白,当年昆仑神山崩,带给昆仑的不仅仅是第二真身上的伤痕,神体将崩,满身伤痛的山精怎么可能还能像一样那样单纯傻气。
她意识到昆仑引神界最强的那些神去喂混沌吞天兽只不过是开始。
她跟在昆仑的身边往回走,把心中的猜测告诉昆仑,问:“你想做什么?”
昆仑说:“神和凡人,除了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外,并没有其他区别。”
“阴界和妖界并没有来到人间,但是,人间的那些修行者一生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对付人间的这些妖魔鬼怪身上,他们被那些人心滋生出来的邪恶拖累,能成仙的越来越少,能去探寻外界的也越来越少,有时候那些修行中人甚至会关闭山门来避躲那些邪恶,怕自己被害了。他们连自己滋生出来的恶都战胜不了,就更没力量去寻找妖界和阴界攻打他们。”她对神凰说:“我们再给那些神挖一个坑吧。”
神凰心说:“果然!”混沌吞天兽那个坑就已经够大了,再来一个……她喜滋滋地应道:“好啊。”她顿了下,说:“你也是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九尾也是,只不过力量比那些后天成神的更强大罢了。
昆仑说:“无妨。”反正她们都是要死的。她说完拉着神凰去到县城的城门口,与驾牛车的官老伯会合。
官老伯来县城买些笔墨给自家刚上学堂的村子,书铺不远,她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招呼了她俩几句,便赶着牛车往回去。在别人看来,小山大夫家来了位厉害的姑娘就变得可怕起来,可他跟小山大夫当了这么多年邻居,早看出小山大夫不一般,丝毫不意外。这世道女子立足艰难,更何况一个孤身女子,小山大夫如果只会点医术和拳脚,哪过得这么逍遥想看诊就看诊,缺钱了往州府县城去了趟给哪位大人物治治病就有了。寻常大夫,莫说去替人瞧病,连那些达官贵人的家门往哪来,家里有没有谁生病都不知道。小山大夫有大本事,住在他们镇上,平时没少治病救人,他们镇上这些年风调雨顺没灾没难的,说不定哪就是那些什么传说中的入世修行的高人。他来到县城就只听到了传闻,暗暗嘲笑那些人不知死活,劫匪多凶啊,都被收拾了,造谣的人再凶也凶不过劫匪,惹怒小山大夫和申凰亲自跑这么一趟,估摸着下场比劫匪好不到哪去。
官老伯还特意说了句:“小山大夫,说起来,咱们镇上的人还是挺好的。”又叹:“虽然出了一两个不成器的混账东西,但大多数都还是好的。”
昆仑应了声,与神凰坐在牛板车上看沿途风景。
神凰则把视线坐在拉车的那头大水牛身上。这头大水牛多大的造化,她家的那些凤凰崽子都没资格给昆仑拉座驾。她说:“老伯,你家这头牛的福气不错。”
官老伯说:“可不是!正是有我这老伙计,我才供得起我孙子念书。我那孙子,聪慧,三岁就能背完三字经、千字文,现在刚满四岁,已经在学论语了,秀才说我这孙子是块读书料,咱家能因他改换门楣了。”
昆仑说:“你家行善积福,有德行,家风不坏,往后气运会更好。”
官老伯闻言笑开了花,赶紧回身拱手连声称谢。小山大夫这么个有大本事的人,能得她这么一位句,可见他家里往后会越来越好。
昆仑和神凰坐着官老伯的牛车悠哉地往回去,县里面又再一次炸了锅。
医馆的人报官去了,县里的人又在议论昆小山和神凰。这刚传她们是妖女,这就跑出来割人舌头还暗示自己是有大神通的仙人,很多人都不信她俩的话,觉得就是骗子,更有人觉得她俩是江洋大盗伪装的。
县令接到报案,顿时头都大了。当街伤人,那肯定是要去拿人的,但说实话,他肯定去抓江洋大盗也不愿惹那俩。这俩偏偏当街伤人,即使是别人先造谣,她们也是动私刑,犯律法的。县令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