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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怎么可能会应?”没好气的白了兰妃一眼,皇帝笑道。
鲁王虽是皇帝的王叔,不代表皇帝对他们父子就毫无戒心,“鲁王和太后走的太近了!”
兰妃心神电转,“太后向来疼宠秀宁,两位长公主都赶不上呢!”
皇帝淡瞥她一眼,“太后素来胡涂分不清亲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那是。兰妃心道,太后待侄女比待亲女还亲,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太后自年轻时就心心念念要把后位传给娘家侄女儿!根本就是把后位当私有物,只能她杨家女当皇后?这天下是谁的?杨家的?
兰妃打量着皇帝的脸色,试探的开口道:“说起来,臣妾真是为两位长公主抱屈,安西侯虽早逝,但好歹有子承继,七长公主这下半辈子总算是有个倚靠,可她毕竟还年轻,这深闺寂寞……而九长公主可就只有两个女儿,待她们出阁,她和驸马两个人可就孤寂了……驸马是定安侯,这爵位日后要传给谁?若是要过继嗣子,也该早做打算了。”
皇帝眸里闪着满意的光芒,“爱妃说的是,太后该为九妹夫妻日后做打算,还有七妹,看是再嫁与否,还有她的儿女也不小,这婚事该打算起来。”皇帝起身对兰妃说道。
太后不是很闲吗?爱插手管人家的婚事吗?自家女儿、外孙们的婚事还有得她忙呢!
“朕记得太后之前就跟范家争过一回。强将人家正与范二郎议亲的姑娘,赐婚给杨十一郎?”
“皇上的记性真好。”
皇帝微笑着走到窗边往外瞧,“太后病得老糊涂了!让太医院院判好生侍候着。”
“臣妾待会儿就去库房找些得用的药材给慈和宫送去。”
“嗯。”皇帝颌首。走了。
太后那儿久候不到皇帝,听闻他今日下朝后,只在兰妃宫中闲坐片刻,就起身转回前朝,气得太后将屋中摆设一气全砸了。
“娘娘,皇上这是不肯听您的,给鲁王府的明心姑娘赐婚?”太后身边的宫女问道。
伫立在太后身后的女官略感同情的睃了说话的宫女一眼。太后果没让她失望,转身便甩了那宫女一巴掌。女官这才上前低声劝慰太后,“皇上素来仁孝,怎么会不听太后的呢?不过娘娘,这鲁王也是。明知杜相是皇上近臣,怎么就不避嫌的往上凑呢?”
太后听到近臣二字总算缓下情绪,皇上是敬着她没错,但事关前朝的朝官,她就得往后靠,当年她命十一郎给范家一个教训,不过是弄死些下人罢了!范家那死丫头不是没死吗?可皇帝还是让刑部判了十一郎流放。
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十一郎去西北,老杨家是打西北起的家。十一郎虽是流放去西北,到底是进了自家地盘不是?只是没想到皇帝那贼子竟然利用这个机会,安插了好些人过去。原本一块铁板似的西北杨家军,如今已然零零散散不成样了!
偏她那好兄长完全忘记父祖交代,别贪多省得嚼不烂,瞧,二十多年前做下的事如今反扑回来了吧!
幸亏那小兵人微言轻,皇上就算听了他的证词。想就此拿下杨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有她在。绝不容许有人动富阳侯府。
太后咬着牙暗暗立誓。
“让人给鲁王送信去,来人,去太医院去太医,哀家觉得头晕眼花,难过得紧,叫他们动作快一些。”
宫女们得令纷纷动起来,有往宫外鲁王府送信的,有往太医院请太医的,更有往未央宫给皇上报讯的,椒房殿的皇后、临华殿的杨妃及景福殿的兰妃纷纷赶到,就连这几天忙着打理七皇子成亲的梅妃也匆匆带着儿女们自承福殿赶来。
诚王妃近日因有喜反应颇大,故留在宫外不曾进宫,诚王匆匆策马赶到宫门前时,正好遇上怀王带着怀王妃等人赶到。
“五皇兄。”
“六皇弟。”怀王知道太后又在装病,所以态度从容,除怀王妃形容有些凌乱,两位侧妃皆衣饰华贵,不像是进宫探病,反像是有什么喜事似的。
诚王及一众御卫皆侧目以对,怀王看到众人的眼光都投在他两名如花似玉的侧妃身上,略为不悦,却不好在宫门口说什么,只得隐忍下来。
“五皇兄,太后娘娘突然病重,这两位嫂子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的,娘娘见了未必会心喜吧?”诚王轻声提醒。
看怀王脸色大变,诚王抬袖掩笑,轻咳一声又道:“父王纯孝,知道太后病重,这心里不知怎么难受呢!咱们知道的,是两位嫂子孝顺来得急,未及更衣,要不知道的,只怕会误会两位小嫂子丝毫未将太后放在心上,父王那儿……”
怀王心惊,是啊!他知道太后又是装病,但皇帝不知道啊!太后病重,她们两还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的进宫来,不是给他招祸吗?
“你们两回去,我与王妃进宫探视太后就好。”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率先往后宫奔去,怀王妃暗得意的看着两位侧妃被堵在宫门口,没想到一回头,已不见丈夫的身影,她转头想跟诚王说话,不想诚王朝她一拱手,领着来相迎的宫人快步离去。
怀王妃甚少进宫,偶尔进宫不是跟着富阳侯夫人就是有她娘亲作陪,而且还有太后派来到宫门迎接,这会儿怀王走了,诚王也走了,太后病重,当然不可能派人来宫门相接。
她虽是怀王妃,可她一没当家,二没掌权,两位侧妃被撵回府,她身边竟就只剩下一个杨妃给她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