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阳不关心万家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在不自觉中,跟万家扯上了边。
随着秋雨连番下,天也一天天的冷起来,今年炭火的值格涨了虽然杜大总管早透过顾嬷嬷提醒,但供货的铺子货源不足,得铺子的货供上来了才能把货送进府。
贺璋家的奉命取来京里几家有名的柴炭铺子的名册,“二少奶奶,咱们不等他们把货送来了吗?”
“等啊!怎么不等?”范安阳接过册子,立刻就翻开来看。
贺璋家的就不懂了,“那您还让奴婢去找大总管去这名册?”
“总是要未雨绸缪嘛!他今儿能跟咱们说,他货源不足,待等,明儿,他就能跟咱们说,货没到,还得等,可这天候能等他家的货补齐了,才变冷吗?”
这怎么可能嘛!贺璋家的失笑,忽地拐过弯来,“难道他们早知今年的柴炭要涨,故意拖着,好伺机涨价?”
“有这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自己本身去跟供货的人订货时,就少订了,这柴炭要涨价的消息,又不是只有咱们家知道,肯定有人早早就去大量搜购了。”
“所以他们铺里的货存量就不足了!”
“嗯。”范安阳点点头,“咱们以后还是别只单跟一家进柴炭,不然真要用时,柴炭却不足,岂不麻烦。”
而且,多找几家进货,也就能看出谁家做生意老实,谁家偷斤减两,而有了竞争者,也才不会被店家吃定了。要敢作怪,就不进他家的东西。
范安阳从中择定两家,让大总管找人去谈,消息一传出去,原本供应家里柴炭的那家铺子的掌柜。立刻带着人把东西送来了。
负责点收柴炭的管事大奇,问,“咦?蒋掌柜,你不是说还得等上半个月,这批货才能送齐的吗?怎么今儿就到啦?”
圆胖脸的蒋掌柜笑呵呵的拉了汗巾抹汗,边道。“昨儿晚上刚到的,刚到,这一到,我就先给府上送来了!”
“哦,这样啊!”管事淡淡的道。心道,蒋掌柜的消息真灵通,大总管才让人去寻另两家铺子问价钱,他这厢便立刻把自家订的货给送来,看来之前推说货没到,全是哄人的。
因这批货是早就下了订的,既然送来了,就要付钱。可这价钱怎么算呢?是算当初订货时的价钱,还是现在已经涨上来的价格呢?
管事不好自专,让蒋掌柜候着。自去请大总管。
大总管让管事拖着蒋掌柜,他则让顾嬷嬷去请教范安阳。
范安阳对顾嬷嬷笑得温和,“看看他送来的货,符不符咱们当初订的条件,相符,自然就付当初下订时谈好的价钱。他若要坐地起价,那就让他拉回去。”
“可是到时候若不够用。怎么跟相爷交代?”
“不是让大总管另找别家访价了吗?就算要多付些钱,我宁愿跟别家买。也不要跟他家进货。”
“这……”顾嬷嬷觉得范安阳孩子脾气上来了,有些拿不准。
“顾嬷嬷,我们今儿若就这样进了他的货,食髓知味,日后年年来一回,咱们花钱还找气受?”
顾嬷嬷闻言松了口气,知道二少奶奶不是意气用事就好,“您心里明白就行,奴婢这就去跟大总管说。”
顾嬷嬷一走,砚香立刻侍候范安阳躺下,“您身子不适,就别老坐起来了,好好躺着吧!”…
不过是大姨妈来了,干么这么大惊小怪啊!范安阳在心里翻白眼,到底乖乖的躺下了,砚香拿着汤婆子给她暖肚,不得不说还真舒服,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墨香探头进来,“二少奶奶睡着了?”
“是,姐姐怎么来了?外头下着雨呢!”
坐完月子后,墨香就闲不住了!央了范安阳让她回来侍候,范安阳拗不过她,也确实离不得,便答应她回来,不过前几天,她儿子染了风寒,范安阳便让她待在家里,好好照顾孩子。
“我婆婆接过去看了,说我年轻,怕照顾不好。”墨香虽是在抱怨,但面上笑嘻嘻,看得出来跟婆家是处得不错。
“姐姐的婆母疼孙啊!我姥姥也是,总说我娘不会养孩子,嫌这嫌那的,可回头街坊邻居夸我们几个,她总说是我娘会教,把孩子养的好。”砚香说着忽然就没了声音。
过了半晌,她才回过神,笑着问墨香,“二少奶奶之前小日子来,可会腹痛?”
“还好,二少奶奶自小就听话,丁老夫人交代夏日不许多用冰,她就不用,也很少吃生冷的,怎么,这回小日子来腹痛了?”
“二少奶奶最近在服郎大夫给的药,许是因为这个,才会腹痛吧!”
墨香不解:“好好的,二少奶奶怎么在服郎大夫给的药?”
砚香红着脸凑近墨香身边,把事那么一说,墨香也脸红红,“二少爷还真是猴急。都还没圆房呢!就急着给二少奶奶吃这种药!”
“不过范嬷嬷说,郎大夫给的药是极好的,二少奶奶年轻,趁早好好调理身体,等到圆房了,有孩子了,也不怕身子虚保不住。”
墨香点头,“不过还是跟二少爷说一声,请郎大夫过府把个脉稳妥些。”
“知道了!”
却说那蒋掌柜,等来等去最后等到那么一句话,当下乖乖的照当初订的价格收钱,揣着银票垂头丧气的离开杜府。
才一回到店里,他儿子就凑上来问,“爹啊!府里的管事不是交代说,这杜府的货可以押后给的吗?您怎么一大早就领着人把货送去啦?”
“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