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岳的计划很简单,尽可能的从这些远来的贵客手里掏钱,财大气粗是吧!不敲他们竹杠敲谁的呢?
拉着杜云寻,两个人挑灯夜战,范安阳不知道他们两关在画室说些什么,只交代人送夜宵和补气的汤水进去,她自己则是该吃吃该睡睡,完全不受影响。
惹得好不容易终于能回房休息的杜云寻看了好生怨怼,他累得半死,结果老婆竟然睡得这么香甜!上床之后,忍不住就把老婆揉醒来,好好的折腾她一番,待云雨散去,他才抱着疲累的老婆满足的睡去。
隔天男人心满意足的出门去,被折腾了一夜的女人才呜咽着埋在被子里,不肯起床,累死啦!真是,范安阳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全身软绵绵的,动都不想动。
想到是怎么被折腾成现在这样的,她就感到脸上热气腾腾。
“娘,娘。”小手拍拍被子,小煦没看到他娘,又用手拍拍被子,以为他娘在和他玩躲猫猫,还是没出来,好奇怪啊!
小煦扶着被团站起来,用力扑上去,想要翻过被子山,到床的里头找他娘,奶娘站在床边看着,不敢伸手去抱他,因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那被子山裹着的就是二少奶奶。
只是二少奶奶怎么不露面呢?
墨香和砚香过来,把小煦抱起来,“二公子,咱们先去吃饭好不,你看,你肚子在叫了。”
小煦想要找娘,张嘴就喊娘,不过今天,他娘都没应声,奇怪,娘去哪儿了呢?砚香有些不知所措,墨香则哄他,“二公子,咱们先去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找人。”
小朋友歪着头想了想,也不知他听懂了,还是肚子饿得他受不了,终究转身让奶娘抱着他出去吃饭了。
墨香这才让砚香命人备热水。等热水来了,才侍候范安阳去净身。
范安阳进了浴间,泡到热水里头,才舒服的吁了口气,墨香体贴的帮她轻轻揉着肩头。边和她禀报,“七少爷一早用过饭,就和二少爷一起出门了。”
“是回府,还是去师父那里?”
“没回府,看样子是被夫人给吓坏了。”墨香笑着摇头。
范家现在除了范安岳未成亲,也就只剩那三房那位四姑娘了,虽说女子不好晚嫁,但照她那个脾气和性子,也怪不得三夫人不愿为这个庶女的婚事操劳,净想着要高嫁。却不看看自个儿的条件和身份,身为庶女,没有外家的帮助,又不得嫡母欢心,与家中兄弟关系也不好,她和她姨娘又不得范三老爷看重宠爱。
她要挑人,人家也要挑她,之前她还伤了腿,现在虽然是调养好了,但到底是留下了后患。每到阴雨天,伤处总要作怪,走起路来就不灵便。
范四姑娘的婚事难办,范安岳的婚事也好不到哪儿去!首先就卡在人选上头。范太傅年纪大了,对小孙子的婚事纵使上心,却一时寻不到合适的人选,眼看他一天天大了,只得把相看孙媳的事交给媳妇去办。
严格说起来,范夫人有帮别人相看女婿、媳妇的经验。却没有为自家儿女相看的机会,因为范安柏媳妇人选是范太傅订的,女婿也是两方祖父谈好的,她这个当娘的,其实根本就没派上用场。
轮到范安岳的时候,她心里实是忐忑不安到了极点,就怕给他挑了个不合心的媳妇,惹儿子嫌弃,为此她弄来不少姑娘的画像,想让儿子从中挑选看中意的,谁知道,这小子比滑溜的泥鳅还难逮,他像是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总是能在最后一刻溜之大吉。
这回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能轻易放过,自然是要盯着挑一个合心意的姑桨出来,却忘了,光看画像没看人品,范安岳怎么肯轻易松口。
看到兄嫂夫妻和谐,姐姐和姐夫夫唱妇随,范安岳当然也想找个合拍的人,只是这人选不好找啊!
范安阳问过他,想要个什么样的妻子,他真没想过,所以回答不出来,他一直以为这事离自己还很遥远,直到他娘把那一摞高得惊人的画像堆到他面前来。
“小路怕是真没想过吧!”范安阳捧起手轻泼脸蛋,墨香捧来厚暖的巾子将她包住,侍候她穿上衣服。
“七少爷年纪不小了,您都生了一个孩子了,他还没成亲呢!”
范安阳笑了笑,“他忙着呢!昨天听他的意思,怕是等忙完冬季拍卖会,就要专心念书了,他如今还没有官身呢!”
范家是书香门第,范太傅对小孙子搞拍卖楼的事,略有不悦,不过他自己也承认,做官不能不通庶务,所以他没有拦着范安岳去做这事,但也不能因为这事就放弃科举。
“七少爷怎么不跟夫人说,他现在没官身,等他考上进士之后,这媳妇的条件就能往上调一调了!”
范安阳瞟她一眼,“他八成没想到。”
墨香有点惊讶,“七少爷那么聪明,怎么会没想到这点?”
“当局者迷啊!我娘也是急昏头了,不然,她也不会急着在这时候逼他看那些画像。”
墨香默然。
等范安阳出浴间时,就看到她儿子盘着小胖腿托着腮,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愁眉不展。
“怎么啦?”
听到他娘的声音,小煦扁着嘴没说话,奶娘想开口,砚香看她一眼,她便住口退了回去,瑞香靠上来低声道,“二公子吃饱了,要进来找您,奶娘不知说了什么吓他,二公子听了很生气就抡着拳头要打她,砚香拦了他,抱他进来等,奶娘想哄他出去,又拿话吓他,二公子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