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范太傅朝他摆手,“我跟他长谈过,他倒是个很清醒的,人哪!就怕脑子不清楚。”
想到那年诚王奉命要南下办差,特意到范府找他,他便问过他,那时面容尚显稚嫩的诚王道,“吾是皇子。当然曾想过,有朝一日坐在龙廷上掌理国家大权,只是吾要坐上那张椅子,势必要割舍许多。吾同五皇兄一样,皆非中宫嫡子,有五皇兄在,吾胜算不大,而且年纪越长。知道的事越多,就越觉得……吾还是辅佐新帝吧!”
诚王又道,“吾觉得父皇虽贵为皇帝,但他身上的束缚也较旁人多,明明不喜欢太后,却又要在她面前尽孝,若稍有不顺太后心意,就有御史要弹劾了。”这也是为什么皇帝明知,太后可能就是杀害他母后的凶手,却迟迟不能痛快的除去她。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想起皇帝知道此事后,把他找去的那一天,范太傅重重叹息,贵为一国之君,也不能恣意妄为,然而杀母之仇如何能不报?
隔日就传来消息,怀王妃急病而亡,怀王伤心过度病倒了,两位侧妃当家,原本是派人进宫要接大公子和三姑娘回府。不过太后和杨妃哪舍得,还是皇后来接,太后才让大曾孙子回怀王府,见他娘最后一面。
杨妃哪儿却是怎么也不答应。她本就跟长姐不睦,儿媳体弱,一度可能无法圆房,差点让她儿子没有嫡子女,杨妃恨她母女尚来不及,怎肯让未满一岁的孙女出宫送她娘一程。便推说孩子太小,去那晦气的地方,万一染了病可怎么好?
皇后不再劝说,反正有楚晔贤去就够了!
楚晔贤回王府时,身边跟着太后派来的太监、宫人足有二十多人,说是怕侧妃们忙着处理王妃丧事,没能照顾好他。
方侧妃暗松口气,楚晔贤虽不是怀王妃亲生,但他打一落地就被记为是怀王正妃嫡出长子,这是板上钉钉子的事,谁也更改不了,要不然怀王妃为何要对他下毒手?
再说,如今谁人不知太后把他当心尖尖的,不用她派人去照顾他,若出了什么事,可就与她无关,她忙着操持王妃的丧事,又要理家,还要盯着儿子,太后派人来照顾大公子,真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怀王妃一死,朱家人立刻上门来,无它,想要赶紧跟怀王敲定继妃人选的事,富阳侯亲自上门吊祭,怀王妃是他外孙女,又是他外孙媳,是他的晚辈,按说他是不能来的,可是怀王妃是王爷正妃,是宗室,是君,富阳侯是臣下,来这一趟也没人能说他错。
只不过他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祭拜怀王妃,而是来跟怀王商议继妃的问题,怀王便是因此才装病的。
因怀王妃之前被皇帝下令拘起来,所以这段日子,怀王都是歇在侧妃们的屋里,方侧妃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回房陪怀王用中饭,谁知才用到一半,就有太监来报,富阳侯和襄城侯来了。
怀王一听气的把筷子一甩,“有完没完啊!”
方侧妃正喝着粥,被怀王突如其来的火气吓了好大一跳,放下碗抚着胸口,“王爷息怒。”
“王妃才死,他们就急吼吼的要跟我敲定继妃的人选,这要传出去,怕是会传得很难听吧?”
那是肯定的,方侧妃心道,“王爷息怒,用饭吧?”
“气都气饱了,还吃。”
“王爷,您别生气了,为他们生气不值当,您拿自个儿的肚子出气,他们可是不痛不痒,反正饿的是您,又不是他们。”
怀王脚一踢,把鞋踢掉,整个人窝在炕上,“那你说怎么办?”
“就晾着他们呗!您不是病了吗?用过饭服了药睡下了,他们要等得,就让他们等,等不得就让他们走。”
方侧妃面露狡黠,怀王埋在枕头里直笑,“行啊!不过他们若要等,就别让他们走,就让他们给我等着,等我醒来见他们。”怀王咬着牙道,娘的,老虎不发威,这一个两个的都把老子当病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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