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竹重金聘请各地名厨到沈国公府名下的各间酒楼掌勺,又命人整合各当铺和赌坊的制度,在布置上别出心裁,兼在铺面中售卖积年宝物,很快又让店铺的生意红火起来。
李氏在老国公面前对靖竹大为称赞:“还是大小姐有办法,这才不过半个月的功夫,酒楼当铺的盈利就比去岁多了五成,妾身想着,大小姐出嫁时的嫁妆又能多添上一些了。”
老国公略蹙眉:“沈国公府还没有落魄到连孙女都嫁妆都给不起的地步,靖竹的嫁妆我老头子早有准备,你不必操心。”
“父亲说的是。”李氏尴尬地笑,回身对靖竹开口:“大小姐,先前端王府派人过来询问端王殿下腿伤药方的事,你看,是不是要抽时间到端王府去一趟?”
靖竹这才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忙活着瘟疫的事情,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过端王府了。
出了青竹院后靖竹立刻吩咐下人们备车,她揉着先前写方子有些发麻的手腕对红泥道:“你回闲云阁,帮我把药箱拿过来。”
红泥应声去了,靖竹贪懒,走小路从后花园后的石子路处往府外走,行到一半时身后的绿蚁忽然拉住靖竹的袖口:“小姐,那不是陈大夫人院里的秋娟?”
靖竹眼波一定,见秋娟回头朝这边看过来连忙扯着绿蚁的袖子躲到树丛后掩下身形。
等到脚步声远了,靖竹从从树丛里走出来,绿蚁攒着眉头对靖竹道:“这秋娟鬼鬼祟祟的,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靖竹抬手唤来一名暗卫,命令:“跟着那个丫环,小心点别被人发现。”
暗卫得令退下后绿蚁才开口:“那秋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小姐您为何还要提醒暗卫小心?”
靖竹抚摸着袖口的古纹,眉目间有些看不透的朦胧奇异:“我只是直觉这件事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抓住手边的一片树叶,沉吟着对绿蚁道:“晚上请赵嬷嬷到闲云阁一趟,我有些事要亲自问问她。”
“是。”
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端王府门口,靖竹扶着车壁站起身下车,被李管家亲自迎进了王府。
“太医这几日可有为端王殿下换过药方?”
李管家摇头答道:“张太医倒是提起过,只是王爷坚持要让沈小姐您亲自过来瞧瞧。”
“张太医?”靖竹蒙了一下才缓过神:“是张思张姑娘吗?”
“正是。”李管家道:“王爷近些天日常诊脉都是由张姑娘亲自过来查看的,这是太后的吩咐,每日都必须有太医为殿下诊脉,以防伤情有什么变故。”
“嗯。”靖竹这些天忙着旁的事情,谢明端的伤情她也难免照应不及,好在太后想得周到。
李管家侧过脑袋看了靖竹一眼,又低声补充道:“张太医虽然常来为殿下诊脉,但是殿下从不许她变动沈小姐您开的方子。”
靖竹道:“是我疏忽了。这两日的方子也该换了。”她想起这几天谢明端每天不停歇地到闲云阁日日报到,常常帮她整理医案到深夜,却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起腿伤的事情,心中便更加自责,加快步伐进了清风堂。
谢明端正在案前查看早上时浩武帝命人送来的前方战报,魏钊已是不中用,郢州已经失守,钊城不能再丢。
靖竹被李管家引着往书房方向走的时候还觉得奇怪:“端王殿下最近很忙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书房待着?”
“殿下这两日公务堆积了一大堆,许是身上有伤心情不好的缘故,处理那些事情的效率也比往常降低了许多,有时候在书房里一闷就是一天,结果晚上去请用晚膳的时候那小堆公文也没见少多少。”
靖竹没成想谢明端每日里来找她连自己府里的人都一同避着,听完李管家的话没忍住翘起了嘴角。
她抬手止住李管家的步子亲自推门走了进去,转身关门的功夫地面一道阴影靠近过来,靖竹习以为常地被压在门板上,谢明端嘴唇在靖竹眉间落下,覆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动:“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靖竹说:“我得了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一路上马车颠得我头晕。”她说着蹲下身子摸了摸谢明端两条腿,片刻后抬起头:“把裤子卷起来。”
“何必这么麻烦。”谢明端拉着她到书案前坐下,解了腰带直接把裤子脱了下来。
靖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请不要对你的大夫耍流氓好吗?”
“我以为这只是正常地检查伤情。”谢明端故作无辜道。
靖竹瞪眼:“那张思来给你诊治时你也是这样脱了裤子给人家检查腿伤的?”
谢明端莫名其妙:“张思是谁?”他顿了顿才想起:“哦,你是说那个女医啊。”
靖竹接着瞪他。
谢明端正想跟她解释,握着她双手动了动嘴正要张口,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忽然漫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来,他盯着靖竹:“咦,我怎么闻见一股子酸味呢?”
靖竹不自在地错开视线,“少和我耍贫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靖竹。”谢明端目光一动,胸膛此起彼伏,他将靖竹揽入怀中温声:“你为我吃醋,我很高兴。”
靖竹从他怀里脱身,认真地瞧了会儿他腿上的伤,而后帮他把腰带系上,嫌弃地将他推到桌案对面诊脉,“旁的妻子吃醋丈夫都会以为妻子小肚鸡肠不够大度,为何偏偏只你如此不同?”
靖竹话落,房间内久久没有回声,靖竹把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