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竹见那士兵神色急切方觉羞愧,谢明端持身中正,他既然如此肯定地说会下雨,自己为什么还要质疑他的话?
靖竹伸手拉了拉谢明端,有些讨好地对他笑了笑。
谢明端顺势握紧她的手,语气宽和:“咱们进去吧。”
一行人正行到客栈门外,事先有兵士包下整间客栈,靖竹被谢明端拉着迈进门槛,临进门的时候瞥见客栈不远处将士们正赶着马车从侧门进入客栈后院,她顺口问道:“那些药草要怎么办?”
“尽量放进库房,来不及的就用防水布料盖住。”谢明端道。
靖竹哦了声,扯了一下谢明端是手:“既然雨还没下起来,那咱们去街上走走吧,坐车坐的我头晕眼花的,不想进去闷着。”
“现在不撑着了?”谢明端戏谑地睨向她。
靖竹恼羞成怒:“那你到底要不要去?”
“去去去,”谢明端揽着她的肩膀向街上走,袖下紧握住靖竹的手,眉目温润俊朗。
现在的天气看不大出下雨,街上的小贩还热情地在摊位前吆喝,谢明端和靖竹衣着不俗,一看就是出手阔绰的富家子弟,一出现在街面上,小贩们就吆喝得更高声了些。
靖竹指着远处一个捏泥人的摊子朝谢明端道:“咱们去那里,请那个老婆婆照着咱们两个捏两个泥人吧。”
谢明端欣然应允,牵着她向前走,才迈开步就察觉靖竹定在原地没有跟上来的意思,不解地回头看过来。
靖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赧然低头:“你把手松开,这里的风气没有那么开放,还许未婚男女当街牵着手的。”
谢明端扫了扫周围人或直视或偷瞟的目光,谢明端无奈地放开了手。
靖竹如离了笼子的鸟人般跑着到了泥人摊位前,朝着老婆婆笑着询问:“婆婆,您能帮我和他捏两个一样的泥人吗?”
老婆婆面容和善,打量了一下两人的模样慈祥地笑着:“小姐和公子相貌绝代,今儿做了你们这单生意,赶明儿来求我捏泥人的姑娘和小子怕是要挤破我这小摊儿了。”
谁都爱听好话,就连高高在上的端王殿下听了此言也不觉挺了挺胸膛,然后大手悄无声息地再度握上靖竹的手。
靖竹挣了两下没挣开,又逢婆婆开口:“小姐请朝我这边看。”
老婆婆拿起工具,看几眼靖竹的脸低一会儿头,很快一个与靖竹有几分神似的泥人就捏好了。
婆婆把泥人小心地用一个木头盒子装好然后递给靖竹:“瞧两位都是沿途经过此处的,约莫待不了多长时间,想是也等不到泥人干了,请小姐回去之后自行放干。夏日时在泥人附近洒些凉水,冬天就洒温水,这样才能放得久一些。”
靖竹点头谢过,老婆婆又开始捏谢明端的那个。
等了一会儿,谢明端的小泥娃娃也捏好了,他得了木盒却不自己收好,自顾自抢了靖竹手中的那个,对上靖竹不明的小脸道:“整天看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泥人有什么好,喏,我的给你,你以后可以日日夜夜地看着我的长相,和我朝夕相对,以慰相思。”
若不是顾及形象,靖竹真想当街啐他一口。
虽然怀着万分嫌弃的心态,但是靖竹却还是十分小心地将木盒平放在手心,唯恐走路匆忙晃坏了它。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又赶到后街一座湖边柳树下聊了会儿天,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谁都没有看时间,等到回神时天空中雷声大作乌云翻滚,砰的一声,转眼便又大雨倾盆。
靖竹和谢明端只好继续躲在树下等待雨停。
谢明端担心她冷,脱了外袍披在她肩上,靖竹却蹙了蹙眉看着他:“你腿伤还没好全不能受凉,还不快穿上!”
“我不冷。”谢明端望着前方被雨水击打出涟漪的湖水,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自己不觉得冷,你腿伤的皮肉却会不知不觉受寒,我也不觉得冷,你听我的话快把他穿上。”见他神色还是不虞,靖竹叹息一声,踮起脚尖在他颊边轻轻亲了一下:“你乖。”
谢明端俊脸微红,垂在腿侧的双手无知无觉地攥在一起,忍不住揽住她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
柳树枝繁叶茂,遮挡在两个人头顶上,雨滴几乎落不到他们身上,树下的那片天地大雨如注,两个未婚男女靠在一处深情拥吻,倒是一幅极唯美的画面。
两个人分开时,靖竹的俏脸红的像熟透了的石榴。
谢明端又抱着她亲昵了一会儿,握了握她热乎乎的手试了试温度,确定她确实不冷才把衣服重新穿回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的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他们在树下等了一刻钟左右,外面的大雨就渐渐停了下来。
谢明端揽着靖竹走出柳树的遮挡,雨后的草地上散发着雨水和泥土的淡淡气味,靖竹深吸了一口气,悠悠然翘起了嘴角。
回到客栈所在的街巷,行到客栈门前正要进门时却见到客栈屋檐下正坐着一位愁眉不展的老人。
靖竹见老人家唉声叹气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一时好奇,拉着谢明端上前问了一句。
老人家指着身边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棒子道:“我这熬了大半宿做好的糖葫芦才拿出来卖天就下雨了,这会子大家伙都回家歇着去了,我这糖葫芦卖给谁啊?”
谢明端和靖竹相视一眼,靖竹又晃了两下他大手:“正好我想吃糖葫芦。”
谢明端点了点她鼻尖,满脸纵容地说了声好,转头就跟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