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内,随着雪越下越大,原本还在训练的士卒也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回到了营房。除了担任巡视和守卫的士兵外,大营内一片寂静。
去到中军大帐,除了用于取暖噼里啪啦燃烧着的柴火外,也无一人。询问下才知王镇恶领着亲信侍卫去渭水岸巡视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刘义真挑了件较厚的紫色披风就叫来刘乞道:“雪下得挺大,天也很冷。你去把军需官叫来,随我去看看士兵们御寒之物是否齐全。大战在即,可不能让将士们冻着了。”
“诺!”刘乞拱了拱手,便转身出门去找那军需官,接着又挑了两名好手,随着刘义真在营区内查看着每一顶帐篷内士兵们的情况。
一圈下来,天色都不早了,刘义真也累的疲惫不堪。不过他自己到觉得这样挺值,自己每进一顶帐篷,都会得到士兵们善意的微笑和真诚的问候。
自己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又接地气,和士兵们聊得到是挺开心。遇到缺少被服的,刘义真当即让军需官调来,此举也让那些个士卒大为感动。
回到营帐,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刘义真便坐到自己的案桌前,从一侧拿出一支一头削得有些尖尖的小木炭,在一张比较白的纸张上涂涂抹抹的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雪白的纸张上便出现了一个衣带飘飘,眉清目秀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女孩儿,细看之下与小妮儿颇为相似。
仔细的看着画中女孩儿,刘义真又想起了鸡溪村时和阿翁小妮儿一起的日子,良久才微微叹了口气。
叫来刘乞,刘义真语气中略有些伤感的说道:“昨夜我看了军中画师画的小妮儿的形影图,总觉得不是那么像。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事物较多,可我一直惦记着小妮儿,惦记着她的安危。”
“你把这张图交给军中画师,让他们按照我画的多临摹几幅,然后派人交给陈仓守将。告诉他要一直找下去,可以扩大范围,我是一定要找到小妮儿的。”
望着身上隐隐透着伤感的刘义真,刘乞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轻轻的点头应道:“放心吧小郎君,寻找小娘子的事情大家都记着了。小娘子吉人自有天相,臣下相信小娘子会没有事情的。”
刘义真抿嘴挤出一丝微笑,道:“不用安慰寡人,那么久还没有小妮儿的消息,小妮儿活着的机会是很大的。寡人相信,只要一直找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她。”
呼,深深吸了口气,重重的吐出来后,刘义真挥了挥道:“把画拿去画师那里吧。等这次战役过后,你在随我去趟陈仓山吧!”
“诺!”刘乞拿着画,微微躬身退出了刘义真营帐。
“小妮儿,你到底在哪里......”等着刘乞出了营帐,刘义真有些伤感的微微闭上了眼睛。
义熙十八年正月的第一场雪一直下到年初七方才止,整个关中地区都覆盖上了厚厚的积雪。
大雪刚过,渭水北岸就传来战报,说傅弘之沈田子所部,已经与赫连璝的前锋短兵相接了几次,只是每次战斗都不算大双方都没有什么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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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刘义真拿着小木棍,正在自己的营帐中,仔细的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几次短兵相接的位置。
“小郎君,王长使来大营了。说有要事要见您。”
聚精会神望着地图的刘义真一听,扭头看了看刘乞道:“什么样的要事当的起长史亲身前来?快快有请。”
“诺!”
不一会儿,一身绯袍的王修就在刘乞的引领下进了营帐。
见着王修,刘义真连忙放下手中的木棍,微微笑了笑道:“长史请坐,何事如此要紧,有劳您亲自前来?”
王修坐在胡凳上,朝着刘义真拱了拱手,答道:“小郎君这后日就是上元佳节了。臣是来接您回长安的,这一次无论如何您都要在长安过。”
刘义真眨巴了几下眼睛,轻轻笑了笑道:“长史,您不会专成为此而来吧?”
“就是!”王修一本正经,斩钉截铁的答道。
望了眼神情严肃的王修,刘义真实在想不通不就过个上元节,何必如此做派,自己还非得回长安,便笑了笑道:“长史,就一上元节,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是在霸营过吧!”
“小郎君,这一次无论如何您都得回长安过!”王修一脸严肃的说道。
“为何?”刘义真实在有些不解的问道。
“春节您没在长安过,当时关中几大氏族都来拜访,想见见您,可您不在长安。那几个族长就商量着上元节再来。小郎君,这些人可都是关中名望之士,日后想要稳定关中人心,还得靠着这几个大族!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您也得去见见。”王修答道。
“哦,原来如此。寡人到是把这茬给忘了,怪不得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经长史那么一提,义真到是明白了。这些人是得见,还一定得见。”刘义真拍了拍脑袋,接着道:“这样,王将军去巡视各营了,等他回来打个招呼我们就走。”
“好!”王修点了点头。
等着王镇恶回到中军大帐,刘义真和王修一起道了别,便坐上马车朝着长安而去。
回到安西将军府的刘义真,一方面看着刘乞弄来的一大撂关中氏族的信息,一方面关注着王镇恶,沈田子的动向。他心里虽不记得沈田子杀王镇恶具体的时间,但想来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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