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了位于彭城内的宋国公府。
这宋国公府占地及广,虽不及建康的台城,但绝不是一般的王府可以比拟的。
下的马车,兄弟几人还有朱龄石一同进了宋国公府。
一踏进府邸。
刘义符便对身边的刘义隆和刘义康道:“你们二人各自回姨娘那儿吧,我陪二弟和右将军去政事堂见父亲。”
“诺!”
刘义隆和刘义康,朝着刘义符和刘义真行了个礼后,便各找各妈去了。
“二弟,右将军,请!”
刘义符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刘义真和朱龄石朝着右侧回廊走去。
政事堂,位于宋国公府正殿一侧,是刘裕在彭城时处理日常政务的地方,属于刘裕霸府的中枢,也是晋王朝真正的权力中心。
平常在政事堂的,除了刘裕本人,还有宋国侍中兼从事郎中的傅亮,蔡廓,及秘书郎殷景仁。
他们三人作为刘裕近侍,需随时起草诏书,传达刘裕的旨意,故而办公之时,都是和刘裕待在同一间大殿的。
可今日,大殿内除了刘裕及身边的一个侍从太监,似乎在没有第二个人了。
“父亲,孩儿迎接二弟回来了!”
刘义符和刘义真朱龄石到了政事堂外后,并没有让人通禀,而是自己先行进了政事堂,朝着正在低头批阅奏章的刘裕恭敬的行礼道。
闻声,刘裕放下手中的朱笔,对着身旁的贴身侍从连声说道:“快,快让车士和伯儿进来。”(注:车士,刘义真字。伯儿,朱龄石字。)
那侍从忙去殿外请刘义真和朱龄石。
二人在侍从太的引领下,一进得政事堂,便朝着宝座上的刘裕躬身行礼道:“儿臣刘义真,参见父亲,臣将朱龄石参见宋公。”
“哈哈...”
刘裕大笑着起身,几步走到刘义真和朱龄石身边,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道:“听说你们在函谷遇袭,寡人着实担心啊,现在见你们安然无恙,寡人放心了,也高兴啊!”
“儿臣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望着一年不见,却以两鬓斑白的刘裕,刘义真流露出了深深的自责。
对于刘裕,刘义真是打心眼儿里敬爱的,因为他是这一世自己的父亲,不论他处在怎样的地位,他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疼惜,刘义真能感觉得到。
“好孩子!”
刘裕欣慰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再次拍了拍刘义真的肩膀。父爱无言。
转过头,刘裕笑着打量着朱龄石,道:“龄石啊,这次函谷多亏有你啊!”
“太尉莫说这话!”
朱龄石一脸敬重的看着刘裕道:“保护长安公的安全,是臣将该做的。”
“好!”
刘裕同样笑着拍了拍朱龄石的肩膀,然后才看了眼刘义符道:“车兵,你仆射领选,还有侍中他们都在那里。今日,朝廷有几件大事要办,你去好好学习。”
“哦!诺!”
刘义符有些不情愿的往政事堂外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朝刘义真使个眼色,意思是别忘了我俩的约定。
刘义真则给了他一个放心放心的眼神。
刘义符这才耷拉着脑袋朝着一侧偏殿走去。
没办法,他实在不喜欢和那帮子老头讨论什么国家政事,他觉得所谓的国家大事,还不如舞刀弄棒,作赋弹琴来得痛快。
望着垂头丧气走出政事堂的刘裕,竟是露出了一闪即逝的厌恶,不过眼神中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
不过,这些刘裕的这些变化,都是瞬间的事,眨眼间,刘裕依旧是欣慰的看了眼自己的二儿子。
而后对着朱龄石道:“在你们出函谷之后,寡人命人传令乡侯,让他也回了彭城,寡人有意让他镇守洛阳。”
“至于乡侯走后留下的空缺,寡人想让右司马你去接任,并出任河东太守。不知右司马可愿意?”
朱龄石一听,忙伏地道:“臣领命!”
“哈哈...”
刘裕笑道:“不用如此多礼,右司马快快请起。”说着,刘裕亲自将朱龄石扶起。
而一旁的刘义真听得刘裕如此安排,心中没来由的一喜,朱龄石镇守蒲阪,就凭他和朱龄石这近二十天所结下的友谊,以后他要在关中动兵,那就更容易。
扶起朱龄石,刘裕再次拍了拍朱龄石的肩膀,道:“右司马去准备吧,这两日就去接手蒲阪。”
“诺!”
朱龄石行礼后便退出了政事堂。
待朱龄石离开,刘裕才拍了拍刘义真的肩膀,慈祥的说道:“走,咱们父子俩好好聊聊。”
说着,刘裕便领着刘义真出了政事堂,朝着国公府后花园走去。
来到一处有着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地方,刘义真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特别的熟悉。
正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来过的吗?
就听刘裕有些感慨的道:“还记得这里吗?”
刘义真微微一愣,记忆中突然涌出好多的回忆,记得刚记事那会儿,每到上巳节,他和哥哥,弟弟还有姐姐,就会跟着大人在这里玩曲觞流水的游戏。
只是后来渐渐长大,又跟着父亲学习理政,来这里的时间就少了。这里也成了刘义真童年乐趣最难以忘怀的地方吧。
看着刘义真露出的丝丝笑意,刘裕也是慈祥的摸了摸刘义真的头,有些慨然的说道:“做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快乐无忧的成长,可你们兄弟却不能像平常百姓家的孩子那样,有着属于自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