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伤我,再救我?”
“...”
“也对,这是明知故问,但你别想问到我究竟是谁。”
“...”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
“...”
“小广,老实告诉我,你是人是鬼?”
“...”
“那,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反正我是坏人,因为只有坏人才能打破这尘俗的地狱,迎来真空家乡!”
满脸血污的瓜子脸少女露出了憧憬之色,忽然她愣了愣,恍然地瞪大了眼,怎么会提到“真空家乡”,如此一来岂不是等同于告诉了夏广自己是什么人吗?
于是为了确认,她悄悄问:“你知道真空家乡是什么吗?”
夏广奔行着,向着宫外急速跑去,一骑绝尘,无人能追。
“你真的不知道吗?”
“...”
“你真的不知道那就太好了,呼...”
王九影舒了口气,而此时神经莫名的放松使得十指以及全身的剧痛,开始苏醒,与袭来,随着月色下的颠簸,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使得她要哀嚎。
可是自尊却收束住了她的狼狈,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然后则是直接晕了过去。
梦里,仿佛在刀山上起伏,身子一遍又一遍被刺穿。
她这样的疯子,本就该入地狱。
只是夏广却有些迟疑,原本他想着将这位不知该如何处置的“亲人”先放回冷院之中,但是此时皇宫大乱,此举显然不合适,何况如此混乱,甚至溺水而亡的夏炎和那位也曾死去过的武陵王都现了身,自己那位蠢怂的皇姐,应该也在某处吧?
他要去找到她。
不过谁能知道她的消息呢?
他轻笑一声,自己真傻,直接抓住那夏炎或是武陵王问问便是了,哪需如此麻烦?
只是肩上明显已成为“累赘”的亲人该怎么解决?
要么吃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寻常,吃这个字才刚浮现在脑海里,就淹没了其余的千般念想。
似乎好久没吃了。
上一次也就啃了个蛋糕边。
屹立在深冬的明月之下,他看着广袤的皇宫,万千宫殿耸立。
好多蛋糕尖...
咕咕...
奇怪的响声从腹部传来。
而肌肤之下,在看不到的地方,那些细密、深邃如宇宙深处的鳞片又开始逐渐生长,只是并非变长、变大、变尖,而是开始形成贴向五脏六腑,贴向血管,变得水平,似乎开始压下,而形成神秘的仿若人脸轮廓的花纹。
夏广露出迟疑之色,咽了口口水。
随后,是例常的两个小人开始打架。
一个小人焦急的吼道:“夏广,你还要去救你皇姐,她那么蠢,那么怂,肯定出事了!”
另一个小人气定神闲:“不吃饱饭,怎么干活?”
前者卒。
又一个小人跳出:“你肩上还扛着亲人,你需要去安置她。”
“这么轻,这么柔,就算背着十个,也不影响进食。”
前者再次卒。
第三个小人跳出:“你还记得之前的耻辱吗?你是一个人,怎么能吃这些东西!而且你好久都没想到吃了吧,怎么这时突然...”
“吃饭不是耻辱,吃不饱才是!!”
第三个小人卒。
“你不是人!”
“你怎么能吃这些东西?!”
“这是皇宫啊,你怎么能想吃皇宫?”
“别人在这里渴求权力,你却想吃了这里,你疯了吧?”
无数小人卒。
便在这时,清风里传来温软的声音,“小皇叔,独自赏月不觉得无趣么?”
随后便是哒哒哒的声音。
穿着兽皮靴的女孩,粉雕玉砌,神色间隐有孤芳自赏,不可侵犯之意,她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托着慢慢升高,而那手臂延伸到便是一抛,将她送到了同样的宫殿之顶。
看着倒拖方天画戟,肩负宫女的身影,夏雨雪一时有些迷住了。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总喜欢持着孤单的兵器,站在月下。
之时前世是一叶静如红叶的刀,此生却是换成了霸王的长戟。
而我也总是爱看着你的背影。
那孤寂的身影,充满了诗意,和熟悉却陌生的霸道之气,不过她肩头的女子,那张脸庞令夏雨雪皱起了眉。
这个贱人可是白莲教的重要人物,小皇叔莫不是被她骗了。
于是,她声音冷冽道:“小皇叔,你可知所救之人乃是白莲教的六色圣使之一?红莲焚心,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喜欢吃心脏的疯子。”
连续听得身后的两句话,似被惊动,夏广的瞳孔才猛然恢复了清明,心中暗叹侥幸,若不是这小侄女突然出现,自己怕是就要忍不住开始啃皇宫了。
如果这般丑态被人看到,那自己也是没办法,只能杀了看到的所有人了。
...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夏雨雪见他默然不言,背影被冰冷月色投在宫殿粼粼的琉璃瓦上,依然如前世那般倔强和可靠,她思绪又是飘远了,喃喃道:“小皇叔...”
夏广咽下了所有渴求,平息了心绪才缓缓转身,淡淡道:“那又如何。”
随后又吐出四字:“与你何干?”
夏雨雪并不生气,她的经历造成了她极深的城府,只是略一观察她便是察觉了面前小皇叔的某种心理。
如寒冰的冷冽忽然消失,变得温和似三月春风:“我来照顾她吧,待你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