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当场商议,由谁去接洽哪一位将军,然后什么时候碰面互换消息。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皇宫里全部御林军全神戒备,别馆里,所有暗卫将整个别馆围了起来,形成铁桶一般的阵势,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众大臣在外奔波不停,以往都是由各将军去拜访他们,或是派个管事上门,如今却是亲自上门了。
然而基本都被各将军府管事,以将军外出,二三日后才会返来为由,恭敬地打发了。
在那些大臣未碰面前,大家都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然后想着少了一位将军也没什么,反正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结果当几人一碰面,将希望放在对方身上的各位大臣,当场黑了脸。
“全部都不在?哪有这么碰巧的事?”一位大臣喘着粗气,恨声道。
“看来是有意避开咱们了。”另一位略微沉稳些,然而声音里的冷意,挡也挡不住,“真正是一群白眼狼!也不想想以往得了咱们多少好处?
如今一有事相求,立马成了缩头乌龟,当咱们如瘟疫般,躲都躲不及!”
另一个脾气火爆的站起了身,大声道:“不行,老夫要再上门,若那龟孙子敢不出来见老夫,老夫拼了这老命不要,也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省省吧!”另一个声音阴阳怪气道,“与其有这功夫,找那群龟孙子晦气,不如想想,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皇上那儿,可只给了咱们一天一夜的时间。”
此言一出,众大臣都默不作声了。
许久后,有人疑惑问道:“陈大人呢?”
众大臣下意识地左右望望,发现确实是少了陈之澈一人。
“陈大人莫非是被什么事阻拦了?”有人道:“咱们要不等陈大人来了后,再作商议?”
众人已讨论了一些时辰,即与约定的时辰过了许久,一向守时的陈之澈却并未出现。
有人已在心中产生了怀疑,但碍于这几年陈之澈的所作所为,并未出声。
越是焦急越觉得时间过得慢,越是毫无希望的等待,心里越是焦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忍不住了,“看来陈大人想必不会来了!”
“陈大人怎么能这样?”既然有人先开了口,其他人心里的抱怨也齐齐涌了出来,“以往咱们那么多事都顺着他的意思!”
有人说了句公道话,“陈大人也帮咱们暗中,从皇上那捞了不少好处啊!而且那些好处他分文不取,都是咱们拿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眼光齐齐怒瞪向他。
那人讪讪闭了嘴。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这是最实际的问题。
其实所有人现在心里已经十分清楚,除了将所获之利上缴国库,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然而一向在皇上面前横行霸道惯了的众大臣,突然间就要向他俯首认错,怕是以后都要伏低做心理上一时过不去而已。
沉默许久后,不知是谁说了句,“散了吧。”
众大臣默契的逐一起身,脚步凝重地缓缓走向自家的马车或轿子。
第二日的早朝几乎是快到午时才开始。
苍月皇帝顾及众大臣的面子,按官职大逐一在御书房听取各人的供罪状。
也因为如此,每个大臣生怕别个大臣说重他的罪行,说清自己的罪行,反而不敢有所隐瞒,一一老实交待。
苍月皇帝掩在龙案下的手,止不住剧烈颤抖。
他的这些所谓臣子们,国之栋梁,居然瞒着他,做了这么多有损苍月百姓的事!
每一桩,每一件,都足以令他们丢掉头上的乌纱帽!
可圣口一出,驷马难追,他既已答应他们,若主动认罪,一律不追究,那就不能追究!
苍月皇帝心想:这些人确实都该死,可倘若全部治了罪,朝中无人,岂不是更加混乱?
罢了,先前种种就当是一场空,若日后这些人再犯,必将严惩!
朝中危机解除,苍月皇帝趁此又做了一番官员调整,起复了不少这三十年间被排挤走的旧臣,或他们的后代!
纪子期知晓这一切后,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这苍月皇帝总算作为了一回,想来以后阿夜登基后,会轻松不少。
而且,再多些日子,阿夜也不需要再隐藏自己的实力了。
如今的阿夜,学业飞速进步,身体较之以前亦壮实了不少。
饭量同时大增,惊得时不时过来一起用晚膳的陈侧妃目瞪口呆。
自两人第一次见面,纪子期提醒了她几句,她去到丞相府后,杜府的暗卫未曾再发现她与陈之澈有过往来。
反倒是又发现了不少暗中与陈之澈过往从密的达官贵妇人。
暗卫手指头一伸,一数之下,暗暗咋舌,怕是有**人了吧!
阿夜如今在月陵术数学院求学,除了沐休,每日只有下午下学后回来。
陈侧妃便在他下学后,来别馆看他。
刚开始,看几眼,带点小食,叮嘱两句就离去了。
慢慢的,说话的时间越来越长,差不多到用晚膳的时候才离去。
次数多了,阿夜也不好意思一到晚膳的时候,就将人赶走,只留他和纪子期两人用膳。
于是有一次,随口礼貌地问: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完膳再回去?
陈侧妃忙不迭的点头。
而后,每次来了之后,与阿夜和纪子期用完膳再回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