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还好说,毕竟皇室现在手中有了银,又有我黎国户部的人在此,想必不会出什么乱子。
但兵部重权全系于兵部尚书一人之手,倘若他不认罪,铤而走险,我和杜喜几人均不敢拿少夫人和两位小少爷的命来赌!”
纪子期对他们几人,坚持称那肚子里的两棵小嫩芽为小少爷表示无语,纠正了几次无果后,便任他们随意唤了。
她微笑道:“这点苍月皇帝和奇王爷在决定起复两位旧臣时,心里早有了计较。
兵部大权握于兵部尚书一人的原因,是因为现在的军队全靠朝中大臣和几大部的人养着。
里面未必都是心服口服或只听命于兵部尚书一人的。
皇室的腰包开始鼓起来后,奇王爷前些日子便私底下接触了那些主要将领,结果可以说相当不错。
没有人表面上说一定投诚,但表现出的态度,大多是隔岸观火,谁赢了,让在谁那边。”
杜喜有几分不耻地呵了一声。
纪子期道:“没有仗打,将士的俸禄很少,根本无法维持一个家庭的生活,未必是他们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只是现实逼得他们不得不如此。”
杜喜若有所思地收起了面上的表情。
为免夜长梦多,纪子期半夜去敲开了苍奇的大门。
苍奇出来时,无一丝不耐,反而深为担忧。
若不是事出紧急,纪子期为何会半夜来敲他王府的门?
“纪使节,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苍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
“是有大事!”纪子期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苍奇,“王爷请看!”
苍奇几乎是揪着心接过那资料,看了两眼后,面上神情松了些,不是跟现在进行的事有关。
再往下看,眉头越皱越紧,身子止不住轻颤。
“纪使节,你的意思是?”仔细看完了所有资料的苍奇,面上有丝疲惫之。
纪子期道:“这毕竟是苍月的国事,在下不方便发表意见,如何做,一切单看皇上和王爷您的意愿了。”
“本王知晓了。”苍奇点点头,“本王现在就准备进宫去找王兄商议,纪使节慢走,本王就不送了。”
对一个孕妇来说,睡眠是非常重要的。
纪子期强撑着将资料交给苍奇后,回到别馆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午膳后。
在她这一觉期间,苍月朝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苍奇在天未明时进宫,将打算早朝的皇兄堵在了御书房。
两人在里面商议了许久。
最终苍奇说服了苍月皇帝,决定在今天的早朝上先发制人,将二人抓捕下狱。
等着皇帝早朝的众大臣,看着冲进朝堂的御林军,一下子懵了。
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直到绳子绑到身上时才反映过来,张嘴大声斥责,“放肆的东西,本官是你们能绑得的?还不快给本官松绑,否则本官定不轻饶!”
直到苍奇出现,将二人罪状一一念出时,那二人仍是不认罪。
苍月皇帝冷笑一声,“押下去!”
两人仍是大喊:“臣无罪!臣无罪!”
其他人被这一幕给惊到了。
只有陈之澈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讥讽:两个蠢货,若要破坏加工厂,直接找杀手杀掉一众管事和师傅,简单利落!
看谁还敢待在那?银子再多,哪比得过自己的性命重要?妇仁之人的蠢东西!
有大臣想为两人开脱,苍月皇帝厉声道:“兵部尚书、户部尚书所犯之罪,哪一条哪一桩不是罪证确凿?
各位爱卿若还有出声求情的,休怪朕不客气,以同谋之罪,一并将众爱卿关入大牢!”
御林军还有不少留在殿中,那些大臣有心想辩,对着那明晃晃的刀剑,此时却不敢多言。
苍月皇帝一一扫过众人,放缓了声音:“至于那些牵扯到众爱卿的案子,倘若众爱卿主动配合,将所获之私利上缴国库。
此次,朕将不予追究!
但倘若是被朕查出来的,一切按国法律例行事,朕绝不轻饶!请各位爱卿三思!
今日早朝就此散了吧,众爱卿早些回去,好好想清楚!明日早朝前,朕希望能听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出得宫门后,众大臣齐齐围住了陈之澈。
“陈大人,皇上如今实在是欺人太甚!咱们必须给他点厉害瞧瞧!否则这以后的朝堂上,哪还有咱们说话的份?”有大臣咬牙切齿。
不少人纷纷附和,“对呀,陈大人,您可得想想办法才行!这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所犯的案子中,咱们不少人都有份。
若皇上顺着追查下来,咱们可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陈大人,现在您说怎么办才好?”
陈之澈的眸中与面上神,同以往一样,即使发生如此变故,仍是那般淡定平静。
他声音清润,“各位大人莫慌!皇上如今有了银子,可是无人,朝中几位大将军,仍还是站在咱们这边不是吗?”
“陈大人的意思,是让咱们先去联系几位将军?”有人问道。
陈之澈笑而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有大臣迟疑了,“若几位将军一齐出动,难免有逼宫之嫌啊!”
有人冷笑道:“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计较什么嫌不嫌的吗?皇上都踩到咱们头上拉屎了,难道咱们什么也不做,坐以待毙?”
“下官也不是这个意思”先前那个大臣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