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针脸色瞬间雪白,厉声道:“何苒,别站着看,赶紧走!”他那个走字未落,背上的穴道已经被悉数解开,一股劲风将他推向床边的持剑少女。
阿苒连忙将他扶住,颜九针用力推开她,一字一字喘息着道:“别管我,快去追她!”
藏铃衣如银铃般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以为她就没有吸入三颠三倒销魂散了么?”
阿苒方才一剑逼退了藏铃衣,已是倾尽了全力,颜九针那几针虽然将她刺醒,但她体内的药性还未退却,再加上吸入了不少迷香,此时听到藏铃衣的话语,双腿忽然一软,连人带着颜九针一齐跌倒在地上。
颜九针抽出两枚金针,颤抖着想要制住自己身上的穴道。奈何少女身上的幽香一阵一阵的传来,颜九针秀丽的眉头微蹙,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指骨都握得有些发白。
阿苒只觉得身上隐隐有些发热,她吸入的量不如颜九针来得多,以前也曾中过cǎi_huā大盗孟鹍的上等迷香,加上体质特殊的关系,阿苒对这类cuī_qíng_yào剂的抗药性也比后者要强上许多,是以那三颠三倒销魂散直到如今才发作出来。体内的燥热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那一声低吟听在颜九针耳里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抓住少女衣襟的手微微颤抖着,心底最后那点理智也几乎烟消云散。
阿苒只觉得一双温柔的手抚遍了自己的全身,自己仿佛是一只在烟波浩渺的海面飘荡的小船,随着风浪起伏而震颤着。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仿佛许久之前自己也曾经历过。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旖旎片段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少女被情欲染红的脸上露出些许迷惘,微启的红唇喃喃的问:“阿意,不要……”
颜九针的身子忽然僵住了,脸上的血色层层褪去。
——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却不喜欢自己的那种感觉。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只要想起来,我的心就好比针扎、火燎、虫噬、刀绞……
少年的神智在这一刻清明了起来,反手两针便要刺入自己的风池与百会。这两处穴道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的意识不被yù_wàng吞噬。可在下一刻,他忽然停了下来,漂亮的凤眼里沉聚着一种比黑暗更加深沉绝望的疯狂。
修长的手指撕开了少女身上最后一层亵裤,阿苒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本能的闪避着对方指尖的碰触。颜九针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的审视着她的眼眸,喘息着道:“知道我是谁么?”
阿苒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身下传来,她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待看清了自己身上的人之后,阿苒心中又惊又怒,想要挣开他却没有任何力道,只能咬牙道:“颜璘。你发什么疯?”
颜九针那双斜飞的凤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森然冷笑道:“阿意是谁?何意么?他也这样对过你?”他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清澈冷漠,而是带了些许凶狠的杀意。
阿苒粉嫩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两人肌肤相贴,画面看似旖旎却杀气重重。颜九针忽然低下头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嘴唇。阿苒毫不示弱的咬了回去,铁锈的味道在两人交缠的唇舌中弥散出来。疼痛越发使人清醒。颜九针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眸,虽然近在咫尺,却谁也不肯闭上双眼。阿苒怒视着他,忽然用尽全力猛的抬起腿,却不料颜九针的动作比她更快,手掌直接按住了少女的膝头。若是在以往。以阿苒的身手自然不会被他轻易压制。但此时她身受双重药性,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得过他。
少女怔怔的看着颜九针,长长的眼睫毛颤抖着抬了起来,泪水盈满了眼眶。她轻轻闭上眼,绝望的哭泣道:“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颜九针指骨握得泛白。眼锋锐利的盯住阿苒的脸,那双大而斜飞的凤眼里满是阴沉。他忽然猛地一松手,闭上眼背靠在墙边,喘息着道:“你赢了。”忍不住哇的一声张开口,一小股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阿苒的示弱不过是想放松对方的警惕。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放过了自己。阿苒愣了一愣,道:“你不要紧么?”
颜九针冷冷的说:“你能忍住,我自然也能忍得住。可你要是再继续呆下去,我就不知道忍不忍得住了。”
阿苒立即连滚带爬的抓起衣服跌下床去。她吸入的迷香不多,冲出房门便直接跳进了水缸里。秋夜里冷冽的水温瞬间降低了体内兴奋的血液,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性也慢慢退去。不知不觉中,她竟然靠在水缸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阿苒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碾过一样疼痛。睁开眼依旧是原来的床榻,床头依旧是原来的藤椅,藤椅上依旧靠着一身黑衣脸色苍白的颜九针。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沉沉睡去,那双斜飞的凤眼目光清冷的注视着少女。他将手里的书卷搁在一边,冷冷的问:“醒了?”尾音有些上翘,听起来似乎不带任何感情,可阿苒总觉得对方满怀恶意。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裳似是早已被换过,鼻前盈满了淡淡的清香。如果没有记错,这股气息她曾在颜九针身上闻到过。阿苒猛地涨红了脸:“你给我换的衣裳?”
颜九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里除了我还有谁?莫非你希望帮你换衣裳的是姜斐,还是施槐巍?”
阿苒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就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
颜九针随手递给她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嘴上却还是讥讽道:“我原以为你作为医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