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融听了,抓了一个红豆酥饼,道:“如此好夜色,我只能想到喝酒吃肘子。”小狐丸道:“哪里有酒肉入诗的?”岩融道“‘丰年留客足鸡豚’不是诗?‘把酒话桑麻’不是诗?‘何献蒸肉之膏’不是诗?”小狐丸道:“你行你作,我看你这酒肉和尚作什么出来。”岩融道:“碗盘满粱肉,知音共把酒。”小辉道:“哎呀,其实不错。”说罢看看三日月,又窝在他怀里,道:“久别延相思,重逢释悲忧。”
鹤丸道:“这是收尾的句,该换韵开新诗了。”说罢,道:“倦猫伏屋梁,青苔沾鞋底。”鲶尾道:“这个韵也险,还要过渡句。”道:“豆架藏织娘,乞巧向天女。”小狐丸笑道:“今儿个几号?”黑兔道:“不论几号,你先做了来。”小狐丸道:“阶前鸣蟋蟀,啁啾共机杼。”
黑兔道:“红纱隐酥臂,缱绻复低语。”鹤丸一捂鼻子,道:“太他妈俗艳了。”黑兔道:“淫者见□□者见色,你清贵,你流鼻血作甚?”李炎还没等鹤丸说话,道:“我来个更俗艳的:素手伸郎膝,晴夜起云雨。”鹤丸又道:“真该禁了,你问问数珠丸,他下不下得去笔?”那边数珠丸却从容誊抄了,笑道:“姐妹们写了又不外传,怕他怎的?就是传,我却也不怕,若因为几句艳一点的诗就动怒生事,那就不是真修行,反而是膈应人了。”
石切丸却笑道:“也太艳了一点,我接却得绕回去。”道:“夫妇乐团圆,衷肠诉别绪。”鲶尾道:“哥哥这句接得好,我以为哥哥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石切丸道:“神家也有夫妇,情字本来就是出自天地间氤氲之气,天地一日不坏,情字自然不坏。”鲶尾一笑算是认他这句在理,催到:“三日月哥哥,你也做一句吧,就一句。”三日月叹道:“我能做什么呢?”片刻才道:“别离生相思,同飞簪彩笔。”鹤丸道:“何典?”三日月道:“宋人有词:簪彩笔,照金莲。许是你忘了。”鹤丸笑道:“我真是忘了。”邯郸道:“这句不错,我来个:河汉经银渚,碧落晨星稀。”小狐丸笑道:“天亮了。”鹤丸道:“巧手做贼的该逃窜了。”小狐丸拼命瞪他。
小辉道:“大家诗兴也有些阑珊了,我先做个结尾,等有兴致的时候再开新韵可好?”鹤丸噗嗤笑了,道:“你开‘新孕’尽管开,可别再把三日月牵扯进来。”小辉道:“他开不开新韵,由得他,只要他身体好了怎样都行。”随即收尾道:“天净花睡去,嘉会情依依。”
数珠丸一气誊完,笑道:“联了这么多句倒是不错,明天我去找歌仙,问他能不能续上。”小狐丸笑道:“那□□头儿,续什么。正因为他风雅得好,才总挨姓陶的窝心脚,生生儿地把他弄得疯魔了。远征时候除了找男人,去非人住的贫民窟里主动和他们睡觉,不会别的,这阵子他把诗词歌赋一并丢下,竟是提笔忘字了。”数珠丸叹道:“歌仙妹妹也看不开,何苦作践自己?”小狐丸道:“身体的事谁说的清?”一会儿又道:“可歌仙分明是快活得不得了,每次外出找了野男人,回来就吃甜的,气色也挺好。”数珠丸叹道:“姐姐说这,我也怪担心——”要知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