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的手稿第六十部分
清光被他踢倒,但我看见他背后的四个翅膀还在不停地抖。当然这不是因为恐惧,骨喰说堕神要攻击别人之前,翅膀都会抖,这时候长谷部上前挡在了我和清光中间,不停地道歉。他那谦卑又焦虑的目光游移不定,仿佛是在责怪清光不应该跟过来,结果还要让他辛苦圆场。不过我觉得他有意无意地将我放在了众人视线的焦点,这一下他们的靶子即便原本不是我,现在也是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长谷部向我行礼:
“真是抱歉。”他说,“清光年纪还小,需要主公引导他进步。”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下一秒钟他的这句话却让我和清光的关系更加恶化。清光从地上爬起来,直接给了我一耳光。
“你他妈是什么玩意儿!”他用流利的汉语说,“还想要正确引导小爷?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们又不会打扮小爷,没一个人好好待小爷过,你们满脑子里都想着怎么调+教小爷!小爷当初赏脸叫你们一声主公你们还真把你们自己当盘菜了!”
我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很想吐,脸上像是被火烧了,灼痛难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紧紧地扭着他的手,用记忆中的体术压制着他。但这并非长久,一来我的体力有限,二来由于太多记忆同时涌了上来,让我感觉头晕目眩。他也不甘示弱拼命挣扎,我扯散他的辫子,拉他的头发,他用指甲在我脸上脖颈划出了一条条的血痕。
我除了确定自己还站在地上之外什么也判断不出来。前世的我的确会剑术而且很好,但我对于体术的掌握只能算是一般水平。体术的基本要求是体力和腕力——而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虽然比短刀好,但上限仅仅是骨喰那个水平,清光却显著地比我强,近身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凭借力量压制住我。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被拉开了。
三日月隔在我们中间,他的六翼又完全张开了,一只手挡着我的动作,另一只手拉住清光朝下按。清光被他钳制得无法动弹。
“您看着我。”他敛容正色地对清光说,“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山丝苗吃多了吗?您之前做过什么?到底是谁让您这样说?难道我没有告诉您,新来的这位主公是义辉公的转世?即便您将她看做时之政府为了安抚大家送过来的祭品,但既然我们没有收下,难道我们就不能和她以互不侵犯的方式相处?”
他的声音和语气都十分庄重,一改刚才的轻松愉快,这时候我注意到长谷部痛苦地咳嗽了一下。
“是的,是的!”清光神经质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想要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被他炭块般的眼睛和脸上的表情惊呆了,“不要一副公卿老爷的口吻了,我们新选组以前是只承认幕府的!你算什么呀?三日月宗近,即便是你背后有那些东西在袒护你,你也就是个被狸猫换出来的落难太子,有这个历史污点,就别想翻身了,即便你再强,永远也脱不了月形,化不了日!”
怎么?他像是对我无比痛恨一样,但是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可是无辜的——我又没想着收服他呀。
“好了。“三日月的眉头轻轻皱起来,责怪道:“我要说的可不是您要谈论的问题。我只想要问您为什么要为难义辉公。看在大和守的面子上,您能不为难义辉公吗?”
“你在威胁我?”清光咄咄逼人地质问他,“拿安定做人质?”
他叹了口气:
“我并没有威胁您。如果您这样想,我拿什么争辩呢?我没有办法同您辩论。但是您必须冷静一下。”
这时候我发现大俱利伽罗已经不声不响地走开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也想不出来。总之三日月似乎是递给过大俱利伽罗一个眼色,让他快走,离开现场。大俱利伽罗也有一种异能:他要离开现场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人发现,而他若真的想要和人合群的时候无论在哪儿都能找到他。
清光大声命令三日月放手,之后他就走了。在走之前他也没看我一眼,我感到有些庆幸。当然之后我们也没什么交集,他一直不想要和我多相处。长谷部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不过还好,他的热情并非完全因为奉承我才有了热情,是因为有事可干。见到清光和伽罗都走了,三日月这才转向长谷部,鹤丸就将刀拔出一半——随时都可以指向他的脖子。
“我们谈一下光忠和您的事情吧。”
三日月的声音还是很温柔,显得他心平气和,但凭借我对他前后长达七年多的理解:他是真生气啦。而且他肯定也不是谈长谷部和伽罗抢光忠险些打出人命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拉架,我就是一条人命。
“您想说什么?”长谷部问。
“您爱谁,这无关紧要,我们当然不会插手您的事情。可是您不应该将义辉公当做您争取爱情的砝码。难道光忠会喜欢您用这种手段笼络他吗?您效忠主公没错,但是您为什么要让主公帮您去寻求爱情呢?难道这是主公所乐意的?您不担心大家对主公的敌意转移到您的身上,从而使您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如果您是故意挟持主公来实现您的爱情,那我不得不怀疑您的忠诚。如果您是不敢直接追求光忠,那我不得不怀疑您的勇气。”
“行了。”长谷部声音嘶哑地说道:“允许我想一下。”
“光忠可以召唤第二个。”三日月说。
长谷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