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靡现在很少做梦了,可是今天冬靡却觉得自己沉浸在一个梦里面,不管怎样都不能出来了,那个梦里很美,美得不仅是那颗常年飘落着粉色花瓣的拒霜花树,还有那个站在树下的人。
而这个梦里面,那个素来沉稳的白衣青年却是没有像以前一样静静地站在树下听着风声,反倒是在树下练剑。
一剑寒霜十四洲似乎就是为这个人而存在的,白衣飘飘,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仙鹤一样,但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剑气,很优雅也很美。
没办法,那乌发白衣加花瓣的,就算是个丑人在里面架势一摆也是美得和天仙一样了。
而丹逸这人本来就生的美,美得惊心动魄,这样一来就更加的好看了,好看的就算是冬靡过了这么久了,还是会记得那天丹逸舞的那套剑法。
这套剑法冬靡在末世的时候就和丹逸学过,她虽然也会,但是总是有一种不得精髓的感觉,只能有其形,那神她是半点都没有摸到的。
只是冬靡看着那人,突然发觉,自己居然能够看清丹逸的眉眼了,很英俊,美得不像个人的一张脸。
看得清了,她还是记得那张脸啊,不像是上次做梦,梦到了丹逸,但是却始终记不起丹逸的脸是什么样子的,现在都记得了,记得末世里的那个丹逸,记得作为天云疏的丹逸。
冬靡还在梦里,昏昏沉沉的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她在梦里坐在那个丹逸给她搬出来的贵妃榻上面,屁股下面是几层厚厚的毯子,毛茸茸的,很暖和,很舒服。
就算是在梦里,冬靡都觉得这是真实的,因为冬靡感觉的很真实,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在一个很软和的床上,很温暖,很舒适,而天上似乎是下雨了,冬靡觉得自个儿脸上有些湿哒哒。
不对,不是湿哒哒,是有什么东西在舔自己的脸啊,那舌头上的倒刺都挂到她的肌肤了,牵扯出一道火辣辣的疼。
一下一下的,就像是钝刀子在肉上面割着,割着割着就把冬靡给疼醒了。
然后冬靡就看到了那个近在咫尺的毛茸茸的一片白色的毛,上面两个眼珠子,眼珠子里面还挂着亮晶晶的水滴,她脸上的估计就是这玩意儿了。
而那粉嘟嘟的鼻子下面还伸出来一条舌头,正是冬靡感受到的那一条,在她脸上伤口上面舔的那一条。
“……”全身都虚弱的冬靡。
这弱鸡身体果然是要命,不就是流点血吗,居然还发烧了这么多天,还昏了这么多天,所以说现在她到底是在哪里,这是被谁给捡回来了。
“哇,主上你终于醒了啊,担心死我了,主上啊,我现在不能带你走,要是你在这儿死翘翘了,我也管不了你了,说不定你就要魂飞魄散了啊,吓死我了啊。”冬瓜看着突然睁开眼睛了的冬靡,顿时就扑上来了,毛茸茸的眼眶里面泪水直流,哗啦啦的,和个小溪似的。
“滚开,你压到我的脸了,你是不是往我脸上涂口水了,我烂脸了就打死你。”冬靡看着凑在自己眼前,还往自己脸上滴泪水的冬瓜,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直冒,气的啊。
“不是啊,主上你脸本来就毁容了,烂脸而已,反正不是你自己的脸。”冬瓜眼珠子的泪水一顿,看了一眼冬靡脸上那巨大的伤口,很是耿直的来了一句。
“……”一口老血差点把自己噎死的冬靡。
换系统,她要换系统,这个系统一点都不好玩,她心口疼。
“滚,你给我滚出去。”冬靡一把将冬瓜给挥到地上了,撑着身子起来的时候猛地发现自己的右手疼的要命。
冬靡轻嘶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包扎的和个粽子似的手,一脸的无语。
这手还没好呢,多少天了,真的想念那个猫妖的身体啊,起码自愈能力好的飞起,这点小伤一般一个下午就好了,哪里要这么久啊。
“那主上你好好休息啊,外面有人守着,你要是想要喝水什么的就叫人。”冬瓜觉得主上刚刚醒过来,还背着这么一副身体,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顿时也觉得自己应该原谅主上,于是他选择先溜了。
只是还没跳出去呢,就被冬靡叫住了。
“等一下,这里是哪里?”冬靡坐在床边,脸色还是很苍白,白的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只有那一双漆黑的眼珠子还带着璀璨的神采。
“这里是燕都的祭司殿,西殿云华宫,也是我的居所。”这个答案不是冬瓜给的,是推门进来的青年给的。
青年一身雪白的袍子,衣角有显眼的红梅绣纹,傲骨嶙峋的,一头漆黑的长发不拘不束,眼里带着几许笑意,仙气飘飘里面带着些微的轻佻和fēng_liú。
而这人现在端着一碗药,慢悠悠的走进来,看见冬靡醒过来了,笑意里带了几许温柔。
“醒了,我果然算的时间是对的,来,先喝药,你身体太弱了,过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完粥过来蕴养一下胃。”青年没有去看地上的冬瓜,径自坐到了冬靡的床边,低头舀了一勺药吹了吹,试了温度之后就喂给冬靡了。
“你是谁?”冬靡对着这勺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没有张口,眼神有些冷,看着青年的笑意的时候更加懂得冷。
真的是半点都不近人情啊。
“吾名梓欢,记得住我的名字。”男子看着冬靡戒备的目光,兀自将那药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带着浅淡的笑意,仿佛那被药味浸染的舌尖不是自己的一般。
梓欢咽下口中那苦涩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