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青瞧着敏强的脸都红了。
他不禁哈哈笑了起来,“敏强兄弟,咋样,你不乐意,就把这美差送给我吧,整日的待在府衙那个破地方,我的大刀都快生锈了!”
被刘树青调笑,敏强肚子里憋的满满的,“哎呀,真不知道我姐咋养了这样刁蛮的丫头!听风就是雨,这性子可真是让人头疼!”
范正明听着他仨说的热闹,心里也动了小心思,陇西距淮安府也有一千多里地,那里距京城更远,如今有大灾,恐怕那里的官员为了自保,必定不会上报灾情,又不赈灾,才让老百姓四散逃命。
如今淮安府最不缺的就是粮食,要是他们把粮食运过去救济灾民,不是一件天大的善事,可是他的身份不够,在京城又没根基,还怕京城的官员说他越级妄为。
要是拉上叶婉馨那就不一样了,这丫头如今的身份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又有静安候做靠山,自然是天地之别。
他沉思一会,才抬头望着叶婉馨开了口,“馨丫头,我想到一些救济灾民的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范伯伯,这里没外人,有话你就直说,我可猜不透你们做官人曲曲弯弯的心思。”
范正明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叶婉馨听罢也点头应着,“嗯,这法子可行,横竖咱的粮食也不少,能用粮食去做善事,救人性命是极好的,还可以召回大量的人手更是好事。”
叶婉馨就是个坐不住的人,在这里也将近俩月,早有些不耐,她脑子一转,“这样子,我也去一趟吧。”
听到自家外甥女的话,敏强脑子里就想起前几年路过的那个荒凉破败古城,饿殍遍野,腐烂的尸体上爬满了蛆虫,成群的苍蝇嗡嗡飞着。
他的脸又黑了下来,“馨儿,陇西大灾,不知道饿死多少人,说不定已经有了疫病,曲神医还在京城待着,你不能去!”
叶婉馨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做了决定岂会更改,面色凝重的说着,“舅舅,你今儿是咋回事,我说一句,你就阻拦,正好我走了,黑石坑不能离开自家人,你就留下看守,我和树青舅舅他们一起去。”
敏强心里厌烦范正明出的这个馊主意,可是想到这几年人家也没少帮自家,只能气闷的黑着脸对着外甥女发火,“说不行就不行,你不能去,实在不行我和你树青舅舅去!”
“舅舅,我的意思你还没弄明白,这事你就别再阻拦了!咱如今有那么多的粮食,咋能忍心让好好的人都饿死啊?”见舅舅的表情固执,叶婉馨的眼睛都瞪圆了。
“你是我亲外甥女,难道我做舅舅的就不能做主?赈灾那不是还有官府嘛,干嘛要你来做善事?难不成做官的都是吃白饭的!”敏强愤然的说着,完全忘了自个身侧就坐着一个吃官家饭的知府大人,他拿出了做长辈的气势来压制外甥女。
叶婉馨很是无奈的用手揉着脑门,那神情很是委屈,“舅舅,你是我舅舅,可也不能仗势欺人啊!”
范正明瞧着他甥舅二人把气氛弄得很是尴尬,连他也成了池中之鱼,红着脸打着圆场,“馨丫头,你舅舅说的很有道理,那地方确实不是你个丫头去的地方,再说树青和你舅舅办事你有啥不放心的!”
刘树青见叶婉馨眼里的委屈,替她说着好话,“敏强哥,要不就让馨丫头去吧,关外那鬼地方,这丫头都去了,不就是一个陇西吗,这一路不是还有我照应着,不会出啥岔子的。”
想到过些日子就是中元节,敏强还想试图劝说叶婉馨改变主意,他不泄气的问着,“馨儿,没有多少日子就是中元节,宏儿好容易从京城回来,过了节就要回京城,你就不回安顺和你娘他们过个节日啊?”
知道舅舅的心意,叶婉馨缓和了语气,脸上带着笑意,“舅舅,中元节我不能陪娘和宏儿他们,等我从陇西回来,就和他们一起去京城常住,沈伯伯也同意的。”
“这丫头能这样胆大,都是你们给娇惯的,我管不了了!”敏强知道这丫头是一句好话也听不进去,朝范正明和刘树青瞪了瞪,气哼哼的站起身子离开了吃饭的地方。
次日一早。
叶婉馨在舅舅纠结和忧虑的眼神中和范正明他们一块出山,随着他们同行的还有叶婉馨准备的十几大车各种粮食。
在淮安府,从陆家寨子送菜的陆少卿又和她碰面,听说要去陇西,也自告奋勇的和她同行,能多个伙伴,叶婉馨自然乐意。
铺子里的人都知道少东家要去陇西,都挑选着合适的东西让他们路上用,没一会就凑满了一大车。
云凯更是把铺子里这些日子进账的银票都拿了出来,叶婉馨摇着头,“云凯,那地方如今最缺的就是吃食,要银子也没多大的用处,再说银子我带了一些。
临出门时,叶婉馨笑嘻嘻的望着这车货物,“云凯,瞧着满满的一车货物,你们打算让我去陇西开铺子的吧?”
见崔云凯脸红了,刘树青笑呵呵的说着,“馨丫头,崔小掌柜,还不是怕你受罪,你就知足吧!”
在铺子里忙活的秋桐瞧着陆少卿要去陇西,就拉着叶婉馨的衣襟,“馨姐姐,把我带上吧,我也想去那里瞧瞧!”
这些日子陆少卿虽然不像以往那样刻薄,可也没见有多亲热,见她又拉拽着自个的衣裳。
他嫌弃的望着她,“如今薛含蕊成亲了,不好老让人家守着铺子,铺子里又是最忙的时节,你就别跟着添乱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