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用婚宴之后了,当场就天下皆知了,您说您这不是自乱阵脚么?”

定国公夫人点点头:“琳儿比娘看的明白,只是这件事不好办……”

“夫人,”婵衣轻笑着看向定国公夫人,“您若是信得过晚晚,这件事就交由晚晚来处理,虽说不一定能压下去这个流言,但至少不会让这件事影响过大。”

定国公夫人一抬眼就看进了婵衣的眼底,只觉得婵衣的眸子澄澈,里头透着一股华光,十分好看,如同在大佛寺初见时那般透亮,让人忍不住就心生好感。

她忍不住紧了紧婵衣握着她的手,淡淡笑了笑:“你这孩子做事向来稳妥,我哪里有不信的呢,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要辛苦你来回奔波了。”

婵衣轻笑,这般的亲切柔和,定国侯至少有个好母亲,她道:“这件事确实是有些棘手,还希望夫人能够有个心理准备,您知道,毕竟事关皇室,即便我与太后娘娘解释了原由,只怕侯爷还是会吃些亏,朱家毕竟是太后娘娘的母家,而凤仪公主跟朱家表哥的婚事,太后娘娘原本就不喜欢,我会尽力让侯爷吃的亏小一些,最起码不至伤筋动骨。”

这也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事了。

定国公夫人自然明白,朱家大公子跟凤仪公主的婚事原本就是因为儿子不肯就范才会有这么一出的,她忍不住皱眉,凤仪公主果然是个害人精。

……

凤仪公主自定国公府出来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宫,车辇绕着云浮城转了个圈儿,她隔着车窗蒙着的那层薄薄的窗纱,一眼不错的看着外头的景致。

许是中秋节日临近的关系,外头许多的摊位已经摆出了各色的月饼,莲花灯跟兔子灯摆在长长的灯架上头,只是扎灯的工艺实在有些粗糙,远远的,她都能看到上头露出的丝竹,她忽然让车辇停下,吩咐随行宫人去买了两盏莲花灯来。

她这一趟出宫十分低调,车辇外头并没有佩皇族的族徽,从外头看不过是一辆造型华丽些的马车罢了,所以马车停下来也没有什么影响。

宫人依言去买了莲花灯来,她轻轻握着灯,即便是做工粗糙的灯盏,也有着一股尘世的烟火气息在里头,看着温暖的很。

她笑了笑,街上红火热闹,倒是有了几分过节的意思在里头。

她不由得回想,往年的中秋都是怎么过的呢?

似乎是在宫里跟父王母后一同看看歌舞,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宫里会放烟火,她便跟卫斓月一道仰着脖子看天空中升起的烟火,一朵又一朵的烟火从头顶炸开,比漫天的星子还要亮几分,半个皇城上空都被烟火照的透亮,她们笑嘻嘻的掩着嘴角,在彼此耳畔说着悄悄话。

那时候的时光真是安然自得。

其实她原本并不喜欢斓月这个堂妹的,许是斓月生的比她漂亮的缘故,许是斓月每回进宫都让母后十分欢喜的缘故,她时常会对斓月发脾气,因为母后总拿斓月与她比对,说斓月这也好那也好,又乖巧又伶俐,不像她这般顽劣,成天将宫里闹的鸡飞狗跳。

可是处处比她要好的斓月,竟然能够为了卫家,为了哥哥而对她自己下这样的狠心,就那样的低落到了尘埃里。

她一想起斓月来,心尖尖上就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块肉似得,生生的疼。

凤仪手中死死的捏着莲花灯,眼睛胀痛。

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口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去梁行庸家看看斓月吧。”

月姑姑不忍的看着凤仪公主,半晌才答了一句:“公主,斓月姑娘毕竟是做了人家的妾室,您这般只怕是不太妥当。”

“斓月做了妾也是本宫的堂妹,”凤仪眼睛瞪了过去,赤红的瞳仁里似是含着烈焰:“谁敢说本宫不妥当?让他们来本宫面前说!”

月姑姑叹了口气,她是凤仪公主的乳娘,自小看凤仪公主长大,这个时候去梁家对公主并不好,可见到公主这样,她又不忍心起来,无奈之下,只好让车夫转去梁家。

马车迅速掉了个头,车轱辘轻快的碾压过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音。

因接近中午,又转了个方向,一道阳光从窗口洒进来,金色的阳光在这样的秋日里十分暖和,可凤仪却缩了缩身子,似是怕晒一般的避开了从车窗口照进来的那一束阳光。

……

到了梁家,梁夫人听见凤仪公主来访,委实是吓了一大跳。

她连忙好茶好水的吩咐人准备下来,可凤仪公主压根就没多看她一眼,径直进来便劈头盖脸的问她:“本宫的堂妹卫斓月在哪个院子?本宫自己过去找她。”

梁夫人这才知道凤仪公主所为何来,可堂堂公主之尊,跟一个妾室有来往,这说出去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听,尤其是卫斓月在经过了上次那件事之后就一直被她禁足在院子里,梁夫人更是不敢告诉凤仪公主卫斓月的院子。

只嘴里支支吾吾的道:“公主请用些茶,皇城离我们家有些远,您这也累了吧,我这便让人给您准备些饭食,您不要嫌弃还是。”

梁夫人一边说,一边使眼色给身边的管事妈妈,让管事妈妈去将卫斓月的住所好好收拾一番,至少不会让凤仪公主看出异样来,至于卫斓月,她有信心卫斓月不会说出什么话来,否则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不要怪她这个做婆母的心狠了。

凤仪本就是长在宫里的,什么手段在她面前能使得开?

她当下便让人扣住了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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