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缓步走到门前,直接把门打开了,寒风夹着雪花一下子吹拂到了她的面上,一片沁凉。墙角的红梅被风摧残,委顿在地,和白雪白墙交相辉映。她看着一地落红,只见眼前人影一晃,一道玄色的影子便踩在那些花瓣上,又生生把残红再次摧残了一番。楚昭华含笑看着他走近,正要说什么,就见他从身边擦过,直接进了屋子,竟是理都不理她一句。

楚昭华和上门,看见李毓直接进了屋,他对她住的这间厢房比她还熟悉,连灯都不需要,直接摸着黑走到了窗下的榻上,背对她不说话,真像是在生闷气。

她忍住笑,轻盈地走到他身边,从背后靠过去,搂住他的腰:“谁惹你生气了?”

李毓握住她的手腕,正要把她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拉开,却感觉到她的额头在他的背脊上顶了顶,他就没办法下重手。楚昭华轻声呢喃:“毓哥哥……你真生气了?”

李毓侧过身,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他弯下腰,直接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你是故意给我找麻烦,让我不得不带你去蜃海城是不是?万一父皇真的看上你,想娶你为妃,你真的打算为了南诏献身不成?”

“哪有这么糟糕,你把念奴借我一用,我再找何长老要些药,装成风邪入体,顺便再得个肺病,等到病好了,皇上也就把我忘记了。”

李毓将她压在榻上,双手按在她的身旁,她只穿了单衣,这样黑发婉转地躺着,原本系好的衣带都松开了,露出细致的锁骨和颈下的那片肌肤。他呵得笑了一声,语气还是十分柔和平淡:“我最讨厌被威胁。”

“怎么能说是威胁呢,”楚昭华侧过头看了看他的手,因为伤口不深,都已经结痂了,只是看着触目惊心,双臂勾住他的颈,把他整个人都往下一拉,“应该是贿赂才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李毓用那双黑沉沉的双眸注视着她,像是想要看透她究竟在想什么,不知不觉手心用力,原本结痂了的伤口又有点裂开,他却浑然未觉,反而是楚昭华吓了一跳,立刻从榻上起来,拿来药箱帮他重新上药。

她抹完药膏,又躺回他的怀里,指尖轻勾,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他的下巴。李毓被她磨蹭地笑了起来,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自然是有用的。”

贿赂,自然是有用的。

等他被软玉温香贿赂完后,一手轻轻地贴在她的腰后,轻声道:“你要借念奴也可以,不过得拿人来换,一人换一人,明天差不多就可以换人了。”

“等我跟爹说一声,虽然不是商量,但好歹也要知会的。”她让念奴假扮她留在长安,但起码要跟裴相通气,不然很容易就会被揭穿。

“聘者为妻,奔者妾,你是要气死裴相么?”若非如此,他何必还不敢真正染指于她,只做些小打小闹的厮磨,意识清明的第一次总是要留在十里红妆、洞房花烛之后的。楚昭华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妾就妾吧,总归你现在就只有一个妾。”

李毓失笑,连名分都不在意的人,他好像真没有什么能束缚住她的,除了他一腔热忱爱慕。他用指尖缓缓抚摸过她的脊背,低声道:“我倒是有点期待你跟念奴互换了住进我府上,除了可以让我照顾你,一些关于蜃海城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我要是想你了,就可以随时看到你,省得总要偷偷摸摸地翻墙。”

楚昭华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辰,估摸着天很快就要亮了,然而他依然没有回去的打算:“你可以白天时候光明正大地进来,每天都能见,怎么还会想我?”

“一个晚上不见,自然就会想了。”李毓叹了口气,“我得走了,若是被人看到,总归不太好。”

楚昭华站起身,把他送到门口。她看见李毓转身,便也要回进屋中,刚走出几步,又觉得有点不对,转身正见李毓还站在台阶下面,抬头凝视着她。她不禁笑了,从前都不知道他这么黏人,却见李毓大步走了上来,一下子吻住她的嘴唇,舌尖挑逗她的舌尖,围追堵截她的呼吸,只把她吻得软倒在他的怀里。

她笑道:“你再不走,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李毓抚摸着她的脸颊,他手心的结痂粗糙地磨蹭着她的肌肤,多少有点痒:“你先进去,我等着你睡下就走。”过年的几日,朝廷沐休。

楚昭华正月初一一早就去裴家拜了年,还把准备去蜃海城的事情跟裴相爷笼统地说了,顺道还以躲避皇帝为理由,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她离开长安,她还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她会留人易容成她的模样,假装得了肺病,肺病容易传染,不但可以有正当理由闭门不出,还可以断绝旁人的窥探。那日宫宴,皇帝看她的眼神,裴珩自然不会不知道,她暂时离开长安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自然,她不会告诉裴相,她打算混在李毓的侍卫里离开,若是裴相知道了,不恨得立刻去楚王府找麻烦,再把她抓回闺房里锁起来-才怪。

念奴很快就依照约定拜访行馆,她们经年未见,一点都没有觉得彼此陌生,毕竟在楚王府互相拆台又互相扶持的情谊总是有的。她颇为惋惜地提起朱红,:“我以为她这辈子都会死心塌地跟在殿下身边的。”

“没有人会一辈子死心塌地。”尤其是在没有分毫回应的前提下。

念奴勾起嘴角:“或许有呢?你怎么就敢这样断言?”

“那样的人,一定非常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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