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校方式,谁能通过该阵,在下便会把堪舆图双手奉上。”管仲文顿了顿,又道,“先祖留下的阵法,就在烂柯山内。”

“请恕唐某冒昧,若是同时有两人或是更多人通过阵法,”西唐的唐大儒问道,“又该以何种准绳来评判?”

不是真的考校品德就好,众人都默默松了一口气,至于考验阵法,这倒不算太过奇特,阵法本来就和五行算数相关联,又和行军的阵型演练类似,不论是从文才还会武学的角度来看,是十分公平的。

“唐大人放心,此阵绝不会有第二人甚至是第三人能够通过。”一直漠然无语的管城雪忽然开了口,“只要有一人通过,此阵必毁。然则着数十年中,不断有人来挑战来尝试,仍未有一人成功。”他推着轮椅来到一株榕树面前,敲击树干,只听哗啦一声,榕树和外间的山石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幽径。

众人沿着幽径缓步入内,只感觉到一阵清气袭来,此间竟是别有洞天,踏进之后颇有渺渺然欲仙之感。更神奇的则是,明明他们身处蜃海城内的烂柯山之中,头顶竟是日月同辉,而这一双日月又倒映在山间清泉之上,恍然望去,竟像是有双日月同存。

然而最吸引众人的并非这番奇景,而是早已身在奇景中的人。楚昭华遥遥望去,正有七八人在枝叶繁茂的菩提树下打坐,他们的衣衫泛灰泛白,形容枯瘦,头发和胡子长得拖到地面,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几个骷髅架上摆着茂密的毛发。

唐大儒倒抽了一口气,失声道:“前面的可是权知贤兄?”

无人应答。

反而是管城雪接过话头:“的确是刘进大儒。”

“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旁人不知道刘进的名字,可是李毓是知道的,刘进和唐大儒是同榜出身,唐大儒是状元,而刘进则是探花,当年刘探花出名的除了文才,还有俊朗的容貌和豪爽的脾气,就连西唐显宗皇帝的妹妹襄阳长公主都一眼瞧中了他。刘进外出游历之后就此失踪,家人都以为他在路上为歹人所害,谁知竟在此地。

管城雪抚摸着衣袖,轻声道:“刘大儒前来闯阵,至今未出。”

众人相顾骇然。

他们开始以为,即使闯不出这阵法,也不过就是失败,可是现在看来,若是失败,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楚昭华胆子大,轻手轻脚地走近,把手指伸到其中一人的鼻下片刻,又道了声得罪,伸手按住对方颈上的脉搏,这才有了结论:“他们都还活着,只是……”

只是和活死人差不离。

“城主,我看你们是想把人都骗来,再用某种邪术置人于死地吧?”西戎的赫连王子转过头去,眼睛闪闪发光,满是愤怒的杀气,“这里有多少国之栋梁,你们蜃海城倒是好心思,这样一网打尽,用此等歪门邪道的手段,莫非就以为可以谋得天下了?”

管仲文道:“赫连王子误会,其实……”

“如果要把人一网打尽,早在入城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发动阵法,直接让人死得不明不白,何必多此一举把大家带入城中?”管城雪冷冷地开口,“这里的人会是如今的模样,只是因为他们不肯离去,愿意在此坐化罢了,若是赫连王子害怕的话,不如即刻离开,蜃海城绝不会留人!”

他一激动,苍白的脸上便泛起了红晕,胸口烦闷,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样泛红的脸色和眉间的朱砂痣相互映衬,倒显得很是妖异。

楚昭华倒不觉得蜃海城是故意引诱他们前来再一网打尽的,若是要动手,最适合的动手地点无疑就是在进入蜃海城之前,毕竟那段路无人指引是很难安全达到蜃海城的,再者,就算要动手,也不必让他们看见那些坐化在那里的活死人:“这些人坐在此地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虽然骨瘦嶙峋,可也没饿死,想必是城主每日派人喂饭更衣。”

管城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确是如此。这几位会坐化在此,无非就是不愿意从阵法中脱身,周庄梦蝶的典各位都是知道,这迷阵中发生的一切是真,还是眼下各位所见是真,恐怕各人有各人的见解。”

“所以……这阵法到底有何作用?我们又会见到什么?”姬慕云笑着问。

“此阵名为幻景,又可以叫作心魔,非大智慧者无法破阵。”管城雪压抑住咳嗽,轻声道,“管家先祖当年便言,唯有破除此阵者方可当堪舆图,若是心有恶念者,必当为此阵驱逐,而杂念太多者,易为此阵所困。所困者,若是敢决断敢壮士断腕,自能脱出,若是执念太深,就会如这些人一般坐化。不知各位可敢一试?”

赫连王子之前叫嚣得难听,现在管城雪解释清楚了,令他脸上有点挂不住,可心中也不敢第一个上前试阵,便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越众而出,铿锵有力道:“西戎国答坦愿意一试。”

答坦是西戎的一名先锋,生性彪悍勇猛,马刀下亡过不少西唐将军。他的脸上还有两道刀疤,目光狠厉坚定,一看就是个固执强悍的男人。

管仲文抢过管城雪的话头,客气地引路:“答坦将军请,不知还有何人愿意一试?”

众人悄无声息。现在这种情况有人愿意打前站,自然不会再有人愿意一起试。虽然第一个试的人万一破阵,后面人就没有机会了,可那些坐化在此地的活死人时刻提醒了大家,数十年前就有人试过,那些人中还有不少当世俊杰和大儒,他们非但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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