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官都带着他们楚家人的特征,唇红齿白,又显得异常秀美,可是她手上的茧和处理伤痛的手段,都不像是过得很好。他从前一直觉得,没有生在诡谲的宫廷是她的幸运,她生来就不用处于阴谋诡计的核心,也不用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可他现在又忽然觉得,即使是阴谋诡计,或许也会比被生活慢慢磋磨要好。

他的手指还没碰到她的手背,却见楚昭华转过头去,看向了阮绡那边,眼神有点迷茫。等到他的手指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她眼睛里的迷茫依然没有消失。

楚昭华的确是感到不对劲,她忽然觉得心跳加快,心脏重重地一下一下在她的胸腔里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变得更加用力,几乎都让她有点承受不住。她看着阮绡,看见阮绡手指间捻着一只小小的蛊虫,然后她就突然动不了了。

楚昭华知道是她手里的蛊虫有问题,可就是摆脱不了那种迷瞪的状态。她向来都是警惕心很高的人,当年在崇玄,就是练功,哪怕入了定,周边只要有同门路过,她都会警醒。可是她现在知道,却做不出应该会有的反应。

她用尽最后仅存的一份清醒用力在舌尖咬下,一股铁锈味在口腔弥漫开来,她清醒过来,只觉得压在身上的重负突然消失了,她的心跳似乎也慢慢恢复正常,她反手一挥,一根细长的鞭子卷了出去,毫不怜惜地把阮绡摔了个跟头。

阮绡的确是有些功夫,可她到底是个蛊师,并非一般武师,越是反抗反而摔得越惨,直接脸朝下摔得好不狼狈。楚昭华把鞭子一收,她的用意就只是对付那只蛊虫,卷到手了就自然不会再攻击阮绡。她反手一鞭子,直接把蛊虫甩在树干上,直接拍死了。树上的叶子掉了正在底下纳凉的秦川南一身,他立刻挑了起来,发髻里还插着几片叶子,想开口却在看见那只蛊虫的尸首的时候闭嘴了。

楚昭华看着阮绡,忽然笑了:“你倒是……有点本事。”

阮绡支起半边身子,抬起袖子擦脸,待看到袖子上的些微血迹、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得疼,连脸色都变了:“你……我……我的脸……”

她收回鞭子,正仔细地盘回手腕上,闻言又看了她一眼:“啊,你的脸都有点摔破皮了。”

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都是特别顾惜容貌的,若是有十分姿色的女人,自然还要重视得更多,哪怕仅仅是在脸上留下一小条疤痕,都不亚于国仇家恨。

“不要挑衅我。再有下回,就不止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

阮绡很快就从不知道脸上会不会留疤的噩耗中缓解出来,昂首冷笑:“你也最好不要有疏忽的时候,即使你有蛊王,可是不会用,就和一个身负万贯家财的孩童无异。”

楚昭华了然,原来是为了这个:“就算我想把它送给你,你也得有本事来拿。不过这么久都没动手,我看这也是做不到的吧。”

阮绡又冷笑了一声。

“我说……”秦川南突然插嘴,“其实你对蛊一点都不懂,还要假装懂,这是何必?谁都知道蛊王是可以取出来的,只是硬取很难做到,如果蛊的主人愿意,还是很容易就--”

楚昭华的确是对蛊不甚了解,可还可以套话啊,现在套出了她想知道的,不就足够了。原本他们就算觊觎蛊王,也没办法得手,必须得是她心甘情愿,既然如此,她就等于立于不败之地。

“你闭嘴!”阮绡额角隐约爆出青筋,“有你说话的份吗!”

秦川南被骂了,当即转向阮绡:“我怎么就没有说话的份?我好歹是堂堂三长老之一,是凭真才实学当上的长老,又不是凑数的,凭什么就没说话的份?我看你不顺眼也很久了,你这个--”

楚昭华被逗笑了,转向楚云侑:“看,这个二货。”

“……”他长了耳朵的,秦川南的脸色都要变青了。

“哼,可不是嘛。”阮绡整理着仪容,她的脸上擦破皮了,立刻就要洗净伤口擦上药膏,晚上少不得还要珍珠粉敷面,保证将来不会留疤,“二货一个。”

“……”被二连击的秦川南已经没力气跳起来和人对骂了。

待到申时,他们回到了迦南寺。

入了夜的山路其实会特别危险,尤其是现在,瘴气渐盛,就怕不小心沾到。既然不是像上回一样逃难,其实并没有必要着急赶路。

迦南寺是南诏皇族出金修建,时常会有贵族在寺里修行或是祈福,留给居士住的厢房很多,楚云侑直接提出留宿一夜。

楚昭华自然没有意见。之前一路实在太过风平浪静,最后能够截杀太子的机会就在他进入南悦城之前这段路了。她对周边地形并不熟悉,若是夜间遇袭,她自己脱身是没问题,但是要带着太子毫发无损,却没有十足把握。

再说,楚云侑这几日也吃了不少苦。何必再折腾?

太子的厢房就在他们南诏宗族的偏殿附近,就是寺里的沙弥也很少会经过,人少清净。楚昭华整理了一遍正厢房内的摆设,就连被褥都翻起来仔细摸索过,确定没有被动过手脚,才让太子进屋。就连清洁的水源她都拒绝了迎客沙弥的好意,自己去后山活泉提了几桶回来。

楚云侑见她忙进忙出,又是歉疚又是受宠若惊,阻拦住她去烧热水:“表姐,能够简单梳洗一下便罢了,你也是累了,早点休息。”

楚昭华推开他的手,开玩笑道:“那怎么行,太子殿下生来就该有人服侍,现在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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