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利落地用剑锋划过刺客咽喉,一击毙命。秦川南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一息之间就连续让几个刺客毙命,这期间,他甚至连蛊虫都没来得及放出去。

楚昭华很快又退回了院子中心,等着那些刺客从墙外和门口涌进来,兵器纷纷往她身上招呼,可就是差了这么一寸半寸,就顺着她的衣角擦过,落了空。如果说刚开始是因为攻了对方出其不意,可是现在,在重重包围下,她依然进退自如,每一次出手都能击毙对方的一人。

那些刺客见这样下去,根本连楚云侑的房门都没碰到,就很可能要被一个人被屠杀殆尽了,呼哨一声,同时退开,后面的人拿着铁丝网和铁锁补上空缺,想用外物将她困在其中。楚昭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等到铁丝网迎头罩下,飞身而起,硬是用剑将铁丝网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院子里有这样的声响,楚云侑自然也早就醒了,披上外衣,只是站在门口,透过雕花木门的缝隙看外面战况。他不能开窗,也不能推门出去,一旦他现身了,那些刺客就会不要命地扑过来。

秦川南驱使蛊虫的技巧不错,却到底比不了真刀实枪的硬拼,他驱使蛊虫冲进一个刺客的身体,让对方全身经脉爆裂而亡,那血管爆裂的时候,甚至还溅了楚昭华一身。她连擦都没擦一下,就这样带着脸上和身上的血污冲进刺客刚结成的阵型,冲散了他们的阵法排列。

她的确开始有点累了,要这样集中注意力留心周围,又要高强度拼杀,时间拖得越久,对她来说局势就越不利。那些刺客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们的人数毕竟有限,她减少的只是力气,可他们却是失去活生生的同伴,若是她还能坚持到屠戮完他们所有人呢?这笔生意不但做不成,还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真的值得吗?

楚昭华终于发现了他们的头领,即使都穿着一样的夜行衣,黑布蒙面,但是一旦交上手,总会发觉里面那个最强的、最有领导力的人。

当的一声,她用力挡开十几把朝她刺去的长剑,不拿剑的左臂伸长,五指弯曲,用力刺进那个头领的肩胛,白皙秀气的指尖染上了鲜血,她却微微笑了,右手的长剑也跟着刺去,第二招,直接刺穿了对方的琵琶骨!

可这样还没完,紧接着的第二剑、第三剑则是刺向对方的手腕和脚腕。她刺得并不重,似乎只是微微扫过,在对方衣裳上绽开一朵红花罢了,更何况对方穿的还是黑色的夜行衣,更不会显出血迹的触目惊心。可是刺客头领却连连惨叫,一声比一声高,要知道他既然能当上头领,自然也是个硬汉,刀上舔血的日子也是过惯了的,寻常伤痛根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何曾发出过如此凄厉惨叫。

那些刺客胆寒地齐齐后退,楚昭华进一步,他们就再退两步。

她这才抬起袖子,缓缓地擦过脸上沾到血污的地方,抬眼一一望过在场所有的刺客--尽管蒙着脸,他们却依然感到那眼神透过面巾,一直看到了他们的真实相貌。她再次踏前两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怎么不继续了?”

她的气息依然稳定。

没人是铁打的,既然是血肉之躯,终究还是会疲惫的。

只怕他们就算全部殒命于此,也等不来她疲惫的时刻。这样悬殊的强弱差距,还有什么必要继续下去?

不知道是谁最先掉头逃命,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都纷纷掉头就跑,似乎怕她追上来似的。楚昭华把手中长剑往身后一挥,直接洞穿了那个刺客头领的心口。

秦川南看着这一地鲜血和尸体,喃喃道:“这还不算杀人狂魔,什么才算啊……”

楚昭华走到厢房门外,低声道:“太子殿下尽管休憩,他们今晚恐怕不敢再来了。”

楚云侑上过战场,前两年南诏国内土司叛乱,傅念瑾是先锋,他则跟着中军,对于眼前的场景并不陌生。可是这样多的尸体,这样刺鼻的血腥味,这样的修罗场--一切都出自一个容貌秀美的女子之手,几乎令他觉得有点恍惚。

楚昭华转头,一点都不客气地指挥秦川南:“把院子里的尸体都搬出去吧,扔到外面的院子去,到时候应当会有人来收拾。”她支使别人,自己也没闲着,直接拖了一具尸体就往外走。

秦川南一句“凭什么你对我指手画脚”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他又不是傻子,虽然一贯嘴贱,非要跟人在嘴皮子上争个高低,也没敢在这个时候卖弄。他一边费力地把尸体拖走,一边嘴里默念:“……嫁不出去了,一定会嫁不出去的。”

收拾完院子,楚昭华又打了水来,冲走天井里的血迹,才得以坐下来休息。她掂了掂手上的一枚圆形令牌,朝秦川南晃了晃:“这个……你见过吗?”

令牌上镌刻着一个小小的浣字。

“是浣花门,门主收养了很多无父无母的孤儿,培养成杀手,敞开门来做生意,谁出手阔绰,所派去的刺客就越是高明。”秦川南已经习惯她对于南诏的情况一无所知,自然而然地就开始答疑解惑,“刚才这么多人,那个雇主的手笔不小啊。”

楚昭华平静地回答:“是啊,人海战术,我都要累得喘不上气了。”

“……”秦川南呵呵笑了两声,这种笑话真是一点都不好笑,他的眼睛又没老花,可一点都没看到她有多累,整一个杀人狂魔。

“太子殿下是一国储君,不这样大手笔,怎么配衬得上太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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