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默默地站在身后,他总觉得从某一天开始,他所跟随的楚王殿下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更加坚硬、无情,更加杀伐决断,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可同时,他也变得更加温柔多情,会为另一个人魂牵梦绕,两种变化明明是矛盾的,却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最开始,我只是在等她低头,我想她总会忍耐不住,我这么了解她,就一直等,等到我把所有的事都做完了,没什么别的事可以做,结果--我等来的是她的死讯。”他轻轻一笑,“她这个人,特别怕死,又有点沉不住气,她为了保住性命什么都能做,什么后果都不顾。结果这样一个怕死的人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

莫十一有点奇怪地望着他,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并不需要回答什么,因为殿下根本就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而是缺个人吐露心思。可他说出来的话真是太怪异了,如果他没弄错,殿下所说的那个人就是楚昭华,可她并没有死,根据传过来的消息,她不但没死,还活蹦乱跳搅乱了南诏那一池子浑水。

“明明只要肯低下头来求我一回,为什么宁可死都不愿意这样做?”

莫十一本来想说,就是有这样的人,就算死也不会低头求人,低下头就等于去死,可是这句话套到楚昭华身上那就是个笑话,其实他一开始并不喜欢她,有这样出众的习武天分,却没有一身傲骨,除了一张秀美的脸蛋,他看不出有哪点值得殿下出手的理由。可就算是为了那张漂亮脸蛋,比她漂亮的女人也太多了,比如朱红就比她要美。可他到后来开始有些明白了,就算她有很多缺点,可偏偏有那么一两个优点,能抵消她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犯下的所有错误。

“我猜,可能是中间有什么波折,或是误会,耽误到了。”莫十一真觉得自己很蛋疼,竟然要就这种根本不存在的虚幻缥缈的事情来讨论,明明他们说到的那个人还活得好好的,估计还能活到八十岁。

毕竟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可是老祖宗说的。

“明早再去打探一下消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闭上眼,似乎又看见那鲜血正一滴一滴从白皙柔软的肌肤滑落,白色红色,对比着触目惊心。楚昭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见鬼的地道,为什么要把入口建得这么深。她用力握住身上羽箭,往外一拔,又几乎是立刻失声呻吟了出来,铁铸的箭头深深地嵌进肉里,冷冰冰的,往外拔的时候就像用铁刀子在磨自己的肉,她身上没有伤药,甚至连简陋的能够止血的东西都没有,她只能用被火折烧红的匕首烫在鲜血喷涌的伤口上,每烫一下,她就对宁南郡主更恨一分。

等处理完了身上那三支羽箭,她已经完全虚脱了,若不是凭着意志力坚持下来,她早在拔第一支箭的时候就要昏过去了,这样她现在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于非命。

一切说来也是因为她的运气好,尽管这个地道早已被宁南郡主发现,并且重新布置了机关,可宁南郡主到底不会武功,身份又尊贵,自然不可能亲自下来探查情况。那些布置机关的工匠显然也不会武功,甚至都没有把机关布置到毫无死角。在万箭齐发的瞬间,她发现了机关的破绽,那些羽箭看似密集,好像把所有的角落都笼罩住了,可羽箭飞射上来角度却是直的,而这个地道并非直上直下,有部分墙壁是向外凹进去的。

这个时候,她就用上了司青衣送给她的攻城机弩,利用铁爪的抓力从半空荡了过去,贴在墙壁上藏好,这边羽箭刚完,上头又倒下了一桶具有腐蚀性的毒液,她忙脱下身上的夹袄,用尽全部内力把夹袄展开,兜头裹住了飞溅过来的毒液,才让她躲过此劫。

现在她连御寒的衣物都没有了,全身上下只剩两张面饼,一个火折,另外还有一把被她差点就用废了匕首。她喘了口气,掰下一小块面饼,合着唾沫咽了下去,又把剩下的包好了藏在身上。地道该怎么走,多久才能到另一个出口,又或者会不会并没有出口,到底还是一个未知数。那两块面饼,她必须节省又节省。

按理说,一般人到她这一步,肯定也该放弃了。

但她倒并不觉得太难熬,毕竟最大的危机已经顺利度过,而现在面临的缺衣少食的情况,她在重生前也不知遇到过多少回,普渡庵里的女人都不是善茬,那些女尼和主持也不是,她那时连武功都没有,全身经脉被剔断,甚至连一个普通女人都不如。

她躺在地道的一个角落,很快就睡着了,甚至还睡得很安心。

睡到下半夜,她突然被一种不知名的沙沙声惊醒了,她刚受过重伤,还失了不少血,正是最虚弱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情况,果然,她也一直等到那奇怪的声音到了近前,才觉察到。

楚昭华咬牙翻过身,一把抓住了放在身边的匕首,全神贯注倾听着那个奇怪的动静,一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近,几乎都近到可以对她产生威胁,她猛地旋身跃起,手中匕首用力刺下去,她这一次攻击用尽了她几乎所有的力气,不管来的是什么都得脱一层皮再走,谁知道她这样用尽全力的一剑刺下,竟是遇到了一层坚固的阻碍,几乎是纹丝不动。

楚昭华大骇,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到底碰到了什么东西,就被什么用力一拍,一直拍到了身后几米外的墙上。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耻辱的一次对决。她撞到了墙面,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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