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的书上有没有写杀了凰蛇以后该怎么善后?”李毓脸色都未变一下,可看到这样的场面到底还会是会头皮发麻,他现在带着人,施展轻功并不费力,可是一个时辰以后呢,又或者是两个时辰,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把身后的蛇潮甩开,他们会落到一个什么下场?
楚昭华沉默了很久,才不情愿地回答:“据说……不死不休。”
于是李毓就不吭声了。
她看着前方,又忽然道:“你看前面的竹楼,估计就是那个复明使住着的地方!”她这几日跟张副将读兵书,别的还没学成,可祸水东引这招却记得颇深,反正那个复明使喜欢拿那些无辜村民试药,也不是什么好人,把他住的地方变成蛇窝她完全不会内疚。
山里虫蛇多,建高脚竹楼本就是为了避免虫蛇的侵害。李毓把人搂得更紧了,足尖一点,便顺着竹楼的楼梯飘然而上,那些蛇群大多爬不上去,只能留在下面,有些却用尾巴勾着竹楼的楼梯,口中嘶嘶不停。
“什么人!竟然闯进我的地盘?!”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叱道,他还没看到闯入者的真容,手上却抓着一把药粉迎头撒去。脚下是万千毒蛇,而正面相对的却是一把不知道什么粉末,李毓不慌不乱,又是再次高处拔高了三尺,越过人头,在那人背后落了地。楚昭华还没站稳,就一脚朝那人身后踢去,直接把人踢进前面那片白色的粉雾去了。
那人往前一扑,险些摔下竹楼,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吸进了自己撒出去的药粉,脸色刷得一下青了,跌跌撞撞就冲进房中,在一堆瓶子里翻出一个来,倒出药丸服下。
李毓瞟了她一眼。楚昭华立刻抬起手发誓:“我刚才是没站稳才不小心踢到他的,绝对没有动手。”
复明使服下解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竹楼下面全部都是昂起身子吐着信子的毒蛇,花斑的艳色的,长的短的,粗的细的,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竟一眼都望不到头,饶是他这样的用毒大家,都觉得毛骨悚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能让成千上万条毒蛇追赶。
他在这里待了好多年,也从未见过这种骇人的场景。
楚昭华眼珠转了转,回答:“你就是复明使吧,我们是下面那个村子选出来给你试药的人。至于这些蛇……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复明使看看她,见她一直被身边的男子有意无意地护在身后,猜想她不是不会功夫,就是功夫太差,心下也稍定了定,对付一个人总是比对付两个人容易得多。他冷笑了一声,倨傲地把双手负在身后:“要想要我救你们?那倒也不难,端看我乐不乐意了。”
楚昭华在心底呵呵两声,不管他是不是有那个本事,这下面这么多毒蛇,就算他们三个人都下去喂蛇,恐怕还喂不成半饱。她可不信复明使有这个本事。却听李毓问道:“那要如何才能脱困?”
楚昭华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好几眼,他该不会真的以为复明使有那个本事吧?
复明使走进屋子,又在药柜上翻了一阵,拿出两个药瓶:“把这个药粉撒一些在身上,这个药粉的气味就会令毒蛇避之不及,你再把这瓶里面的粉末撒进蛇堆,它们自然就会被驱散。我看你功夫还行,不妨去试上一试,这位姑娘我会帮你照看着。”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楚昭华正要说话,却感觉到李毓在她的手心轻轻一握,她只能忍住了不说话。只听李毓道:“好,我试试。”
复明使打开其中一个瓶子,把瓶子里面的淡黄色的粉末抹了一些在他的衣角,再把另一个瓶子塞到了他手里:“小心些。”
李毓点点头,又望了一眼楚昭华:“我的未婚妻重病未愈,烦请多多照拂。”
他说她重病未愈,再加上她的确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复明使也就信了。
李毓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瓶,转过身便用轻功朝蛇堆里去了。楚昭华吃了一惊,她开始以为李毓只是假意应承,谁知道他真的按照复明使说得去做,她看见几百条毒蛇都直立起来,紧紧盯着他,似乎正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攻击时机。
复明使站在她身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的确是没有办法驱赶这样一片蛇潮,可他至少可以利用别人去引开这些毒蛇,他给的药非但不可能驱散这些蛇群,甚至只要沾到一点,就会令蛇群趋之若鹜,只要趁着蛇群顾及不到他的那一点时间,他就能逃到安全的地方。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扛到背上,还顺手在她脸上轻佻地摸了一把:“小娘子生得倒是花容月貌,怎么那些村民竟肯舍得送你过来?”
楚昭华之前答应过,若非必要时刻,她是不能用武功的。她扭过头,又望了李毓一眼,只见他从一群毒蛇上方掠过,如履薄冰般的惊险。
“你那个情郎死定了,你还不如跟着我,”复明使背着她,飞快地往前奔去,“你想想看,如果把你扔进蛇堆里,那些冷血畜生可不会因为你那张漂亮脸蛋而怜香惜玉,它们只会咬掉你的鼻子,吃了你的眼珠,把你的脸啃得面目全非。只有我可以救你,你难道不想活命,反而想跟你情郎一道去送死吗?”
楚昭华到现在算是领悟到李毓到底想做什么,便露出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如果、如果我跟了你,你……你真的能救我吗?”
“那是当然。”复明使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