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发狠一般攻打起南悦。南悦被允王叛军包围,他们自然也不能直接进城了。

张副将本想安排他们先在姬城军营住上几晚,等剿灭叛军之后再做安排,谁知第二日一早,叛军的营地门口,支起了一根旗杆,高高悬挂着允王的头颅。

允王一死,那股叛军也不就成了乌合之众,还没开战就先溃退了,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不战而败。

张副将同姬城军营的守将一起验过那颗头颅,证实了的确是允王不假,他便欲言又止地看着楚昭华,在他印象里,孤勇而胆大,敢孤身一人深入敌营取敌将首级的那个人,除了她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楚昭华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昨天她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营房里,除了去李毓那里串了个门,两人对弈了三局全部以她惨败告终,输得她心浮气躁想发脾气之外,真的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一步了。

“不是我。”她直截了当地断了张副将的念想。

“不是你,还会是谁?”

“反正不是我,大概是哪个疯子干的,要不就是他们自己起了内讧。”

如果是允王的手下,倒是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毕竟知道失败是早晚的事,为了活命而背叛允王,倒也不奇怪。只是不但杀了人,还把头颅挂在营帐外面,那就有些乖张了。

楚昭华口中的那个“敢砍允王脑袋的疯子”,就在离他们不远的镇子上,还张扬地包下了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客栈。碰到栈老板不会不高兴,可对方若是满身煞气、随身带着兵器,未免有点不美了。

“教主,事情都已经办妥,人也抓到了,那女子姓南单名一个兰字,原来被戏班老板收养,是个唱青衣的。后来被浣花门抢过去了。”

“哦,原来是个青衣。”那人转动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杯中深红色的葡萄酒是从西域运来的,不知耗费多少冰块和人力,也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才能保持住原本酒液的香甜滋味。而那人的手指,映衬着毫无瑕疵的白玉,竟一时难以决出到底是手指更美,还是这白玉更美。

“不管是青衣也好,花旦也好,把人带进来,本座想亲眼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这么像。”

南兰就这样被带进了客房里。

带她进来的人并没有防着她,甚至都没有用兵器指着她威胁她,只是很平淡地说:“教主想要见你,随我来吧。”

她当初被浣花门抢人的时候,那些身高八尺的大汉凶神恶煞,直接把班主给踹到了,然后扛着她就走。她以为是碰上强抢民女的恶霸,结果那些人没有碰她,甚至连那个看起来像个书生的门主也没有碰过她一根指头,他们只让她扮作另一个人。

在现实里扮作另一个人,和在戏台子上演另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更何况,只要她变成另外一个人,就会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戴不完的珠宝首饰,吃的是山珍海味,饮的是琼浆玉液,比她原本在戏班里唱青衣要过得好太多了。

“教主,南姑娘到了。”带她进了屋子的人很快就带上门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则是坐在桌边品酒的年轻男人。他很年轻,留给她的那半边脸也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她此生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她想起匆匆见过一眼的西唐楚王,如松如竹,眉目清隽,可是若是比较容貌,便是立刻被眼前的年轻男人比下去了。松柏青竹再是高雅气节,终究还是比不过洛阳牡丹的美艳入骨。

“你,过来。”眉是青山远黛,眼却是一潭碧色,笑又是蚀骨倾国色,便是女人见了也要自惭形秽,却又有丝毫没有女气,一看就是个很美丽的男子。

南兰低垂下了颈,碎步走到他的面前。她的确很惊叹眼前男子的容貌,但是也不会起觊觎之心,他给人的感觉太锋利了,也太冰冷了。

“低着头作甚?害怕?”

“小女子不过是寻常的平民女子,”南兰缓缓道,“怕污了公子的眼。”

“我姓姬,姬慕云,”他扬起了眉,“你便唤一声我的名字来听听。”

南兰微微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她有点弄不明白,这样大张旗鼓地把她抓来,甚至还不惜灭了浣花门满门,难道只是为了听她说几句话吗?她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不能拂了对方的兴致,便低声地有些婉转地唤道:“慕云。”

姬慕云笑了,笑得温柔又缱绻,像是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再叫一声。”

“慕云。”

“那么,兰儿喜欢我么?”

南兰微微抬头,注视着他那双泛着碧色的眸子,他叫兰儿的时候,她甚至都觉得有一双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让她觉得既舒服又不自在,她慢慢地点了点头,答道:“喜欢。”

“真乖。”姬慕云抬起头,轻轻地抚摸过她的秀发,“告诉我,你平日里常常做些什么?”

“琴棋书画,都略有精通,女红的手艺也算能拿得出手。”

“会武功吗?”

“什、什么?”南兰迷茫地看着他,他竟然问她会不会武功?笑话,她怎么可能会武功,练武会让损伤仪态,也会让她的手长出茧子,会在无暇的肌肤上留下伤疤,风吹日晒会让她的肤色变黑便粗糙,她怎么可能会去学武。

“你连武功都不会,还想要假扮她?”姬慕云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他长身站起,他的衣袍亦是华丽,重紫色滚着金丝绣线的边角,当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也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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