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修?我翻他个——!”
只见一个穿着白皮黑甲的男青年,恶狠狠地跳下了位于饭馆内最中心部位的一张木桌子,气势汹汹地做出一副随时都要,并且立马就要,翻起这张该死的烂桌子以一泄胸中之恨的模样。
然而,接踵而至的不是那个预料中要从身后,身侧,或是其他什么地方一涌而上地死命地抱住他,阻止他,大喊着冷静的某某某,某某某和某某某,或是某某和某某,或是某……
相反,尴尬总是来得那么随性。
前后两边桌脚的连线与地面所成的夹角停在了约15度的位置。翻是不可能翻了,男青年自发地想着;但放下却又明显大伤雅气——雅气,据他自己过去所说,性情之雅(史书无记载),踞真而上,豪气男儿,发自肺腑又吐自真心,一番作势感慨天下,汹涌的内心与自我修养的平衡碰撞间,往往因性情所致身不由己。因其出自真性情,不掩不抑,不修不作,故雅从根升,自有一番仙雅之气。
于是,被十多个青年围在中间这位‘翻’桌子的男青年,就这样,在突然安静的空气和众人的注视间,呈15度角的,双手抬着桌子。
15秒,
20秒,
30秒(手颤抖),
35……
“可升。”
终于,这些个该死的,不懂事的,没良心的臭家伙们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个……
“别拉我!”得以解脱,男青年接着35秒前的戏码,再次用力地(有气无力地?)甩开那只搭上自己衣间的手,顺势“自然而然地”“不经意间地”放下了那张比想象中重不少的木头方桌子……
一个比他们更臭的臭家伙……这位刚刚从与桌子的角逐间脱身的,叫做温可升的男青年或许会这样想。
因为触碰到他衣间的那只手,并没有任何用力拉扯的痕迹,相反,只是十分单纯地搭上了他的衣间。以至于他的“甩开”毫无力度,并且让他自己几乎失去平衡地踉跄了起来。
当然,这些只是围在一旁的抿嘴偷笑的几位男同胞们的臆想下的猜测。
“我说萧桓呐,”
刚刚站定的温可升拍一拍衣胄间的不平,不知什么时候就基本挺直了腰杆,
“你这尽瞎胡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能不能改改?”
并且理直气壮地开始了责问。
这一站起来,一股无可匹敌的书生气质就从甲胄间自然而然地散发了出来,忽略刚才的蠢行,这位温可升先生,或者说温可升同学,的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俊逸的外形便充分地展现了出来。
“唔~”实在忍无可忍的周围四散着的众人的忍俊不禁中,萧桓也不由得咔咔地干笑两声。
“行了行了啊!”上午那个被叫做唐明的男青年发声了,“可升,你有气也不该向饭店的装潢撒呀,再向萧桓撒丫子算个怎么回事啊!”
“我有气?是,我是有气,我气从哪儿来呀?啊?我问你们,我他妈的这气从哪儿来的?”
话毕,温可升双手合抱,坐上了桌,这次,倒像是真的生气了一般。
“可升,”唐明旁边的一个大壮小伙子突然地说道,“其实我觉着吧,这个大师兄和,呃,和那个,那个瑾小汐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犯不着就因这事跟大师兄置上气吧?”
“大师兄?我自然是不会跟大师兄置气”温可升语气酸酸的,脸微微转向一旁,仿佛受了委屈正不动声色地往肚子里咽。
“——但是那个女人,那个死婆娘,那个”咬牙切齿,温可升仿佛一只突然发现自己被踩到尾巴的松鼠。“妖精!”
“对!就是那个女人”温可升仿佛在自我对话中渐渐完成了一个语言逻辑,“一定是那个死女人。要不是她色……色去那个什么大师兄……我”
“可升啊”唐明突然插进,“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瑾小汐和大师兄是怎么在一起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你就这样替人家下定论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啊?毕竟人家也是一个女孩子,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戳人家的脊梁骨。”
“就是,我就觉得小汐姐其实蛮好……”旁边的壮汉接道。
“小汐姐小汐姐,你就知道一口一个小汐姐”气急败坏,温可升的眼神直勾勾直盯到壮汉发怵,仿佛是要用目光把那个近一米九的大汉给活活地吞下。“人姓什么你知道吗?姓瑾?你信啊?你活了20年读了大半辈子书你见过一个姓瑾的人吗?啊?我问你?见过吗?”
“我名册上看见的嘛……”壮汉怯生生地答道,仿佛为那个女生说话本身就是一个挑战。
“名册上?”温可升仿佛被回嘴点燃的跃跃欲炸的火药桶,“名册上写什么你就信什么是不?那会上她还叫自己瑾小萱呢?你怎么不跟着叫?人还传说她真名姓曹呢,你怎么不跟着叫?还小汐姐,人跟你搭一讪你盯着人脸看了半天就叫姐了?咱龙泉山庄二十多个大姑娘天天在你跟前转悠也没见你叫几个姐的。”
被戳中要害一般,壮汉红着脸,低着头,恨不得把头缩到脖子里面。
“小温呐,”中午跟唐明交谈的短发青年插了进来,“其实我倒觉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是,关于这个女孩的传言是多,咱是不了解那个女孩,但咱还不了解大师兄吗?那可是大师兄啊可升!反正我是不信大师兄能被那瑾小汐蛊惑。”
“别说瑾小汐”仿佛觉得话说得不够有力,短发青年继续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