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夫人的七十大寿,到时候定是宾客如云,因为两家挨着,郑家早就跟徐家打好了招呼,帮忙接待一些客人。

见芸娘这么郑重其事交代,吴娘也有些凝重的回道:“娘子放心,该怎么做我知道...”

外边传来初娘软糯的声音:“姨母错啦,要先写点再写撇才对...”

芸娘放松眉头,微笑着起身出去,“让我看看你们写的怎么样了?”

蓁娘见芸娘面色已经恢复了,才说道:“阿姐,贺家阿兄和四娘人真好,我原本还担心他们会不跟我们说话呢!”

芸娘呵呵笑:“怎么会,初娘姑母对孩子的教导是出了名的严厉,不会如此倨傲无理,再说了,我是你们阿姐,他们要是瞧不起你们,不就是瞧不起我么!”

蓁娘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跟这些郎君娘子打过交道,哪里晓得这些,你不知道,那一年在凤鸣村,我们去田里捉泥鳅光着脚走在路上,恰好经过一群郎君,骑马走出老远了,还在笑我们脸上有泥巴,真让人生气...”

“阿姐,你说我送自己编的鞋子给四娘怎么样?这礼会不会太轻了?”说罢蓁娘掏出四娘送的银红琵琶结绦子来。

芸娘接过仔细看,然后点头:“当然可以,这根绦子也是四娘自己打的,你的鞋也是自己编的,正好呢!”

说完拿起蓁娘写的一个‘烟’字,写的不算好,毕竟蓁娘以前从没拿过笔。

之前见蓁娘拿木板练字,芸娘忙制止了她,说只是写字玩,会读几句书也很好了,不必那么节省,坚持要蓁娘在纸上描红。

“今日你怎么跟贺家兄妹说起挖野菜这些事了?”芸娘不经意问道。

蓁娘有些疑惑,他们在说话时阿姐不是也在跟夫人和贺夫人说话吗?

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想归想,还是回道:“四娘说她寒食节骑马去踏青,跑的飞快,后面的家丁险些没追上!”

“还说贺家阿兄射箭百发百中,跟别人比赛都赢了好些东西回来,我跟蕙娘没什么好说的,只好说说平时有趣的事情...”

见芸娘并没有不高兴,她带着些解释的意思道:“不过,这也本就是我的生活啊,我本就跟他们不一样,我想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芸娘叹口气,揽住蓁娘的肩膀,“你做的对,人最要不得就是说空话,你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懂装懂最让人瞧不起了!”

“他们说的你未必明白,可你没有一味的奉承,而是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趣事,他们会认为你这个人踏实!”

“我当年嫁给你姐夫,有许多人说我配不上你姐夫,都准备看我的笑话,走亲戚我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

“我就想着,我这些礼节做不好,那我就多笑多说好话,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私下里我多找人问多学习就行了!”

“果然呢!我见人就寒暄,先人一步说出自己的不足之处,有失礼地地方长辈们也睁只眼闭只眼...”

“到如今,谁又会说我什么闲话呢!人活一口气,这口气是自己给的,脸皮也是自己给的,你可要记住了...”

芸娘提起刚成亲时的事,话里满是感慨,一晃几年过去,自己都融入这个家族许久了...

蓁娘若有所思,“若再跟这种人家的娘子们说话,我既不能自卑让人看不起,也不能太失礼让人耻笑,对吗?”

芸娘高兴的点头:“就是这样!”

“二十三日是隔壁郑家太夫人的七十大寿,到时候也会有些夫人娘子来我们家暂时歇脚,初娘他们还小,若有跟你们同龄的,或着比你们小的小郎君小娘子来,你和蕙娘就帮阿姐招待一下!”

“只需要帮着看顾点心茶水,引座游戏就行了,你们能不能做好?”

这简直就是个艰巨的任务,蓁娘家里来客了小娘子们都不能上桌吃饭,更何况要待客!

还有就是那天来的人未必有贺家兄妹好说话...

蓁娘急急的表示自己的担忧,芸娘安抚道:“你只要尽地主之谊就行了,他们是来做客的,要真的看不起你,第一个被人笑话的就是他们...”

尽管芸娘再三鼓励,蓁娘仍然有些心慌,到了晚饭时间,芸娘提出这个建议,老夫人也很赞同,让芸娘好好教导蓁娘二人的礼仪。

又叫了钟四娘一起去蕙娘姐妹的房间,亲自给她们挑选寿宴那天的衣服首饰。

芸娘这几日脚肿的厉害,天刚暗下来,她倚在隐囊上跟孩子们拼七巧板,身前跪坐着一个小丫鬟捶腿,没过多久,窗户透过几盏灯火,门外婆子的声音传来:“阿郎回来啦!”

徐敬元进了门把裘衣解下来递给吴娘,仆妇打水的打水,端汤的端汤,孩子们扑向父亲叽叽喳喳的说起今天的事来,屋子里热闹了起来。

见芸娘想要扶着侍女的手站起来,徐敬元忙上前扶住她亲昵道:“快坐着,让她们服侍就行了,腿怎么还是有些肿?要不要请个医匠来看看?”

芸娘亲自接过侍女拧好的热帕子递给徐丈夫,甜蜜笑道:“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怀初娘他们不也是这样的吗!马上就要过年了,请医匠可不吉利...”

徐敬元满脸都是不赞同:“身子不舒服就应该认真的吃剂药才行,你这可是讳疾忌医!”

见丈夫还在纠结腿的问题,芸娘忙转移话题:“有件事我正要给你说...”

她眼神示意吴娘和奶母把孩子们带下去,才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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