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敏娜笑意盈盈地朝他走了几步,伸出手去。
汉斯博格握住她的手,躬身亲吻:“看到您安然无恙,我终于放下心来了。施耐德先生身体不适,他托我想你转达他的问候。”
“谢谢。让你们为我担心了。”威廉敏娜凝视着他,“你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外面怎么样?”
“略有点骚动和不安,但是并不严重。我来之前宫廷新闻办已经发布了关于您和阿尔伯特勋爵一切安好的消息。新闻里声称只是因为学生拥挤而造成的一点小意外。我想躁动会很快平复下来。”
新闻署的这个说词倒是让威廉敏娜十分满意。
“打搅一下,陛下,”阿尔伯特微微冷淡的声音插了进来,“我还应该回家向我的父母报个平安,现在就得告辞了。”
“代我向公爵和公爵夫人问好。”威廉敏娜也并没有挽留。
阿尔伯特朝大门走去。和汉斯博格擦肩的时候,两个男人互相微微点了一下头。
目送阿尔伯特离去,汉斯博格转头对威廉敏娜说:“多亏当时塞勒伯格勋爵反应迅速。”
“他比我训练有素多了。”威廉敏娜有些惭愧,“我一直对自己的反应和身手十分自负,今天才知道,我的实战经验还是太少了。”
“你是女王,我们本来就应当保护你。”
威廉敏娜叹了一声:“我并没希望过这样的事发生。”
“这是你第一次遭遇到袭击,你反应不过来是正常的。”汉斯博格轻轻拍着女孩的手背,将她的手紧裹在掌心,“我们无法保证类似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就是我会保护你,薇莉。就如同以前一样,用尽我全力,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男人的手掌带着奇妙而强大的安抚力量,让威廉敏娜还在隐隐不安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汉斯博格是她心中最初也是最可靠的保护者。他的一句话,对于威廉敏娜来说,甚至胜过一整个师的军队列队面前。
“感觉好些了吗?”汉斯博格注视着威廉敏娜的脸色,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触碰她的额头。
威廉敏娜无意识地用脸颊轻蹭了一下他的手,就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电流自手窜过半边身子,汉斯博格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手紧握成拳。
“我很好,欧文。”威廉敏娜并没察觉有什么不妥,“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请说。”
“关于我父亲和他妻子的被刺一案,你还记得多少?”
久远的往事被翻了出来,让汉斯博格霎时有点恍惚的感觉。脑海里的灵光一闪,让他明白了为什么威廉敏娜要这么问他。
“你觉得今天的事,和你父亲的事有关联?”
“我不知道,你说呢?”威廉敏娜反问,“我也是忽然联想到的。起因,是爷爷生前对我说过的一番话。”
“亚历山大陛下?”
威廉敏娜点了点头,坐在窗下的椅子里,“他和我谈到过我的父母,只有一次,但是很慎重。那是我十一岁的时候,在一次下午的散步里。他对我说,薇莉,你的父母都是正直而善良的人。他们拥有信仰,并且持之以恒地为之奋斗。他还对我说,我们并不是生活在蔷薇色的人生里,我其实已经经历过它的黑暗。”
“你觉得他是在暗示你什么?”
“我不是很明白。”威廉敏娜说,“其实我并不了解我的父母。他们出身不同,性格不同,信仰不同,但是他们却结为夫妻,并且生下了我。那是一桩失败的婚姻,但是我在我妈妈留下来的信和日记里,从来都看不到对此的怨恨。她一直还爱着我父亲。而我父亲……我对他了解更少。”
汉斯博格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关于亚当斯亲王的事,我担任秘书官后,还详细查过资料。”
“你查到什么了?”威廉敏娜追问。
汉斯博格摇头,“那是需要高级指令才能打开的文件。”
“我也估计是。”威廉敏娜苦笑,“现在,我是女王了,也许我有这个资格打开看看了。”
“那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想是的。”威廉敏娜深吸了一口气,“这也是爷爷的意愿吧——在我有足够力量的时候,才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果你需要我的陪伴,薇莉,只管吩咐。”
“我知道。谢谢你,欧文。”
汉斯博格温柔地凝视着她,“我所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应该的。”
“欧文……”威廉敏娜呢喃着,“我能够有你和阿尔伯特在身边,真的觉得很幸运。”
汉斯博格眼神一闪,“关于阿尔伯特阁下,我刚才听说,他在会上发言了?”
“是的。我让他也说了几句。”
“他下了指令?”
“是的。有什么不妥吗?”
“是有一点,薇莉。”汉斯博格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实在不应该在这样正式的官方会议上代替你发号施令。”
“可是他是我的未婚夫。”
“从法律角度,陛下。”汉斯博格严肃地说,“未婚夫这个身份并不足以让他可以在会议上作决策。他目前还没有这个权利。事实上,如果他不是此次刺杀事件的当事人,我甚至觉得他不应该参与会议。”
“这会不会太过严厉了些?”威廉敏娜皱眉。
“我们的行为要依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