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
伴随着命令,几支燃烧的直线完美地命中了火油覆盖着的篱笆,珀薇带来的绿林弓箭手过去为那对恩爱的夫妻工作,现在是罗斯的下属。继续以他们令人胆寒的命中率,和杰里斯重金打造的优质长弓,为他们或许并不热爱的祖国做贡献。
除了十名珀薇的亲卫弓箭手,以及三名决定退休的丛良兵,其余几乎都决定留下来。倒不是说这些过去打家劫舍过日子的强盗有什么思想觉悟,这多半来自于罗斯许诺的高昂薪金,对生死的蔑视,以及对这个带着几十名骑兵、就敢撞三千军队屁股的骑士团团长深深信服乃至畏惧。
冰冷的罗多克火瞬间绽放出火热的温度,整段篱笆瞬间被无数蜿蜒盘旋的火蛇环绕住,几个倒霉的士兵腿上被喷溅上这些油渍,腿部也燃烧起来。
“水,水!去营地里取水!”密集的人群慌乱作一团,斯瓦迪亚的弓箭手和弩手,瞄准那些背对着他们的可怜虫榨取着简单易得的鲜血“把盾牌背在背上,弓箭手坚守原地,继续对射!”
大火越发可怕起来,熊熊燃烧过整个受波及的木栅。惊慌失措的长船部落到处都是奔波拿水的身影。烟雾模糊了弓箭手的视线,他们挨着不知何处而来的箭矢,却只能靠记忆和模糊的视线与对方对射。
“水来了!”一个左胳膊还挂着包伤布的士兵趔趄趔趄着挑着两桶水,费力地递到同伴手里“快去救火!”
萨托尔看到两大桶水浇在那熊熊燃烧的木栅栏上,舒心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只要火势止住,一个小小的缺口并不是问题,甚至可以利用缺口设下狭窄的包围圈,如果普拉决心用脑袋撞出来开阔地,那么他就要做好血流成河的准备。
“火火顺着水着起来了!”士兵们的惊叫声将萨托尔的思绪拉回现实,水确实扑了上去,但料想中那般熄灭,而是顺着源源不断赶到的水流动着燃烧起来“啊啊!不要靠过来!”
一个身上又是沾着水又挂着油,还在不停燃烧的士兵在地上翻滚着,没有任何敢靠近。大家就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用手指扣着自己的喉咙,活活撕开了自己脖子上的半层皮,伴随着燃烧身体剧烈地抽搐,就这么活活疼死了。
“离开栅栏!”萨托尔根本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也没有听说过。他不是沃尔夫,他的经验来自于实战而非书本,超出他常规认识的东西,身为部落首领的他也和普通战士一样手足无措“快撤,快撤快离开!”
慌忙撤退的长船部落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箭羽,几十具尸体像是鲜明的路标一样扑倒在撤离的路上。其中不乏一些身穿链甲的重步兵尽管这种护甲对远程武器的抵抗能力可圈可点,但毕竟斯瓦迪亚军弩的穿透力不是开玩笑的。
望着熊熊燃烧的栅栏,萨托尔一筹莫展。有时候人的思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所固定,就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比如现在,其实完全就可以保持现状,甚至在上面加一把柴火有种你们顺着火给我冲进来。
“大人,用土!我们用土和沙子把火压下去!”皇家侍卫斯宾塞大声叫道,这可能是他脑子转的最快的一次了“它不怕水,肯定会怕点别的什么!”
诺德人想到什么就会撸起袖子干,萨托尔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用盾牌和铲子将地上的土铲起来扔到火上。此时滔天的大火已经将烟雾散布到整片天空,双方的弓箭手基本都处于胡乱随缘射击状态,这么僵持下去,所起到的效果并不明显。
普拉皱起了眉头,罗多克火的威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几乎是滴落到哪里,那里就是一片灰烬,那可怕的吞噬能力,即便是身为使用者也有些胆寒。
“我的孩子,咳咳咳罗斯啊”平日冷冰冰的普拉对罗斯怎么也凶不起来,尽量用自己强壮如山的身躯遮住罗斯的视线那个可怜的斯瓦迪亚人已经变成了一截枯碳横在地上,几乎就剩一点点余温“看起来我们也就是拆掉了他们一段围墙罢了。”
罗斯张望了一下,用余光瞟了一下已经不愿睁开眼睛的阿尔法神父,低下头想了想:“不,他们在灭火,是因为不知道我们还有一件武器他们已经领略过了,却不知道究竟有多么可怕。”
“什么武器?”普拉疑惑地看着这个脸庞不再清澈稚嫩的骑士,罗斯今天和那些真正的骑士一样,里面穿着配有软垫的锁子甲,外套着结实到令人心慌的无袖板甲,那外骨骼一样的加固条纹板让人心慌“你是说投石机吗?”
“不,并不是。”罗斯苦笑着摇摇头“我要做的事情,请你不要告诉里昂大人,否则我怕我这辈子都摸不到马了。”
这时候,普拉才注意到罗斯的军马上套着厚重结实的披挂,深蓝色瞳孔急促收缩了一下:“艹”
分割线
“斯宾塞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灰头土脸的首领询问自己同样满面烟火色的皇家侍卫“是不是马蹄?”
整个营地笼罩在一片烟尘之中,土块将火焰勉强缩小了范围,围墙几乎完全被烧烂了,只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噼里啪啦,不知在燃烧着什么。也许是木料,也许是某个充当燃料的尸体。
斯宾塞扔下了手中的铁锹,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听着,许多士兵发觉事情不对,纷纷扔下了铁锹,或者停止了用盾牌掘土的愚蠢行为,将矛和斧子拿好。
“斯宾塞是”萨托尔还没有问完,就被强壮的斯宾塞一把扯住了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