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澈握紧着方向盘,目光盯着前方,眼前浮现出白锦的脸,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他不会放开她,就算是他的一厢情愿,就算是死缠烂打,他凌夕澈也不会放白锦走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消失掉了。
天知道他这一天多的时间里没见到白锦,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
心急如焚又思念心切。
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生死契的失灵让他感觉不到一丝她的气息。
白锦,这一次,不要再先走了,等等我,再等等我
雨,越下越大,晚上十点的墓地,加上这诡异的狂风暴雨,让这个墓地看上去,都是恐怖阴森的。
墓地的灯也因为这样暴力的天气而坏掉了,白锦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勉强照亮着前面的路。
她杀的人很多,白锦最怕的,就是墓地这种鬼魂聚集的地方。
都说血阁阁主什么都不怕,杀人不眨眼,是个没感情的机器人。
可是谁又知道,杀的人多了,每天午夜梦回,她都会怕那些人会把她拖进地狱里。
白锦从不去墓地,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因为要向文雅赎罪。
当她找到文雅的墓碑时,白锦发现,墓碑前面跪着一个人,他低着头,双腿屈膝跪在这石板上,衣服头发全部都湿透了。
墓碑旁边放着的一束花已经被暴雨打烂了,他的膝盖旁边有着血迹,清晰可见。
看来是跪了很长时间了,不然膝盖又怎么会跪出血
看他的穿着,是一件标准的参加葬礼所穿的黑色西装,胸前别着的白花被狂风一吹,掉落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重新别在胸前的口袋里,浅蓝色的眸子看着墓碑上那张笑得很开朗的照片上,慕轻枫眼底都是歉意。
额头上因为磕了好几次头而出了血又有着一大块淤青,他仿佛感觉不到痛觉,又一次磕在着硬邦邦的地板砖上,很响。
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每跪一会儿,就会重重的磕一次头。
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只有跪着只有磕头,才可以减少一点他心里的负罪感。
他在
替慕雪儿赎罪。
白锦走路声很轻,雨声又异常的大,以至于慕轻枫并没有听见脚步声。
他旁若无人的磕着头,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本就细皮嫩肉的大少爷身体,又怎么能被慕轻枫这么死命的折腾
白锦有些于心不忍,将伞往慕轻枫的方向倾斜,手里捧着的花也微微弯腰放在了墓碑前。
深深鞠了一躬,与慕轻枫一样,没有只字片语。
只是心里的那份沉重,却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出的。
身上的雨水减少,慕轻枫奇怪之下抬头,却看见了白锦在为他撑伞,她的身上早已湿透。
这下连头发也湿透了。
慕轻枫眼里有着异样的情绪,却被愧疚掩盖着,他又低下了头,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像那个开朗又温柔的学生会会长了。
白锦知道,那些都是假象,现在的慕轻枫,才是真正的他。
孤独又可怜。
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