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恭文皇后的奔丧礼,是在长庆殿。
阵阵持续三日按照礼仪流层才算完事。
期间卿棠撞见内阁大学士潇忠,花甲之年瘦骨嶙峋的身子跪在文武百官面前行叩礼。
怎想这跪叩直接晕厥,急坏太后与众大臣。
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是孝恭文皇后出殡时。
明廊长乐门的青墙垮塌凹陷进去一半,众人皆道这是不好的兆头。
皇城白绸覆盖,透露阴沉与晦暗的气息。
卿棠入宫五个年头,却从未目睹此场景。
孝恭文皇后薨得突然,以至于缠绵病榻时未来得及跪丧。
襁褓幼儿被太后接回寿康宫抚养,日后也隔绝些后庭纷争。
只是如今中宫无主,难免会再掀起翻腥风血雨。
是夜,漆黑如墨。
密布的云层遮掩住月色的光辉,风声萧索抖落一树笑声。
暗黑内阁下,微弱烛光若隐若现。
两处交缠裸露的躯体透过烛光映在纸糊雕窗上。
浓重喘息声暧昧充斥散发整座内阁,连连。
“你这小美人,几日未碰愈发滋润了~”
檀香木床上,男人粗鲁持续动作。
青丝凌乱遮盖女子容颜,娇笑勾勒男人臂膀道;“陛下已经下旨让战亲王回京,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交织身体愈演愈烈,男人丝毫不在意;“放心,他,回不来。”
“你可别忘了?这想要除掉战亲王独揽大权的人可不只有咱们,还有……”
炽热眼眸撞上暗黑中贪婪的眸子,魅惑一笑,“陛下。”
冷风呼啸,吹散宫苑绿叶沙沙作响。
芜郡城;
院内,风霜卷起落地残叶。
勾阑堆砌的月华门经年不凋,蒙上暗淡与晦暗的足迹。
穿过月华门,卫子玠未做停留径直往内阁去。
“王爷。”
暗夜烛光映衬墨北俊逸轮廓深寒。
眼眸折射寒光凝视手中书信,随着眉心紧锁,手中书信揉捏成团。
琉璃盏般的眼眸一片沉思。
潇氏薨,其嫡长子封为宁王。
仅存的几个字在脑海飘荡挥之不去。
宁王……
室内气氛格外诡异凝重,压得人喘不上气。
青玉案上,墨北眉梢挂着前所未有的狠妒与嗜血。
凛冽抽出毛笔,秘信一封。
落笔,轻起。
霎时杀伐果断将信物甩在卫子玠面前。
“快马加鞭,势必除之!”
阴冷气息惊醒卫子玠神经,这次王爷是真怒了。
连忙做缉;“是!”
忽而冷蔑眼神过来,“至于暗牢里的那人……”对上子玠墨色眼眸,“杀无赦!”
轰隆!
杀无赦……
惊愕不定的眼眸快速闪过异样。
夜幕深沉,子时已过。
宣政殿内;
墨楚夜翻了案上恼人的竹简,昏暗烛光折腾得人心烦意乱。
“陛下,秦小媛来了。”
秦小媛?
惆怅按了额头道;“让她进来。”
珠帘晃动间,太监挽起帘子。
一阵清脆似黄鹂好听的声音传入耳畔。
“陛下。”
秦月蝉面容娇媚身姿窈窕,雪纺衣领开露出白皙饱满双峰,一双美眸流连顾盼惯会勾人魂儿。
薄唇微勾,“过来。”
墨楚夜朝她抬了手,秦月蝉乖巧依附过去。
娇嗔道;“陛下,你都不来看看人家……”裸露着将双峰往墨楚夜身上蹭啊蹭。
他沉寂暗淡的眼眸透露着男人生理。
掐起秦氏下颚,“你要朕,嗯?怎样看你?”
这般露骨的话激荡秦氏满脸羞红。
“陛下,您真讨厌……”
又软趴趴溺在男人怀里,就差把整个人帖上去。
墨楚夜心情甚好,一把打横将秦氏抱在怀中,正准备往内室去。
“陛下,陛下……”
小太监连滚带爬急促跑了进来。
他眉目蹙成团,“何事?”
太监打了寒颤,快速避开秦氏狠毒的目光。
“是温,温良媛……”
倾儿?
心里狰狞一惊,索然双手松开,摔得秦氏昏天黑地,大步流星奔出内阁。
暗牢内;
“啪!”
血鞭挥洒夜空,鞭鞘翻飞。
将士咒骂一声;“他妈的臭娘们,这都用坏老子五条鞭子了还他妈嘴硬!”
十字刑架上,女子青丝缭乱,锁链禁锢,血痕遍布犹如垂死前的挣扎。
但那双阴冷的眼眸渗透骇人寒气,恨瞪着将士心里发毛。
“臭娘们你再盯老子试试?”将士被盯得不自在。
拾起血鞭扬鞭一挥,霎时手腕被股强大力量接过。
随即听见骨骼“咔嚓”声。
后知后觉,“啊!”哀嚎惨绝,穿透四肢百骸。
“滚!”
男子怒吼,袂角翻飞。
将士立刻连滚带爬落魄奔跑出去。
刑架上,女子眼眸划过诧异。
“是……你?”
卫子玠凝眸浅笑,“是我。”
思绪混乱,许多问题来不及问便感觉身体释放松散。
“你……”
话未说出口,怀里便被塞进个包裹,掂量着沉甸甸的。
“这里面有些许银两与换洗衣物。”
姬翎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便听他又道;“出了暗牢往南墙方向走,那里安排有马车接应。”
姬翎眸子垂落,感觉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
“为什么帮我?”声音微弱得人听不清。
暗牢内呼吸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