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今日经过行廊时,便听见温良媛的贴身婢女正说这事。”
完了婢子擦把泪又道;“奴婢还亲眼瞧着,绿鄂姑姑亲自将药物残渣收了起来。”
菀贵嫔越听越怒,逮着婢子直骂废物,索性还是贴身掌事姑姑芸香去拉开。
“娘娘切勿气坏了身子,如今咱们是该想补救之法,免得别人钻了空子才是。”芸香安抚着。
也顺便给那婢子打眼色让她下去,免得再挨骂。
婢子向她投过感激的目光,怯懦退去。
“哼!”柔佳氏冷哼一声,显然余怒未消。
芸香忙蹲下给菀贵嫔捶腿,边劝声,“娘娘,即便她发现了又如何?咱们难道就不会脱身吗?”
“什么意思?”柔佳氏一听提了兴致,脸色略微好转些。
她殷切笑着,话里透着狠劲儿,“娘娘,难道忘了后宫还有一个棠美人?”
“这锅嘛,自然是要有一个人背,只得委屈她咯。”
想不到关键时刻她急昏了头,这会子心才透彻。
菀贵嫔笑得阴毒,赞赏道;“也亏得本宫没有白待了你,如今也排上用场。”
“那是娘娘调教得好。”芸香陪笑附和。
眼里复又浮现狠毒之色,“想来这棠美人可算是同温氏有仇的,到时只需添乱两笔,道棠美人徇私报复,因此下药毒害,这罪可就坐实!”
芸香连连赞叹;“娘娘好计谋,如此一箭双雕,既可以铲除这个祸患,亦可伤温氏病弱!”
柔佳氏嘴角挽起一抹渗人的笑意,她可是记得当初的锦良人仅是因为一句话触犯温氏,便被谴去冷宫,了结了余生,更别提这下毒谋害宠妃的罪过,只怕丢了性命。
想到这儿,又阴测测道;“还不快去教教那婢子,好让她到时应付,可别出了差错。”
芸香领命,不敢耽搁,连夜便出了殿去了下人房。
只怕明日,宫里又将不得安生。
而那蔻丹上似红似火的颜色在光芒下,更加绚丽。
第二日一早,固然是没了安生日子过。
今晨御医来报,称温氏的病情居然加重,连着今日早朝皇帝也没去上,愣是闹得朝堂不可相交,皆快炸了锅。
并一向不管诸事的皇后也被太后谴来倚兰殿,只为探望温氏病情,顺便劝陛下主持朝政。
皇后潇氏一向是不喜温氏的,更别提看她柔弱憔悴躺在自己夫君的怀里。
不屑打趣了一眼,讥笑道;“哟?妹妹病得好生厉害呢,可好些了?”
“姐姐,恕嫔妾不能行礼了……”温氏温顺话没说完。
墨楚夜抢先说,“倾儿身子不便何须行那礼,先歇息。”
潇皇后被呛声,板着脸不看皇帝。
“陛下,陛下,御史大夫来了。”长史太监王安忙通传。
牵引着御史大夫紧往屋内赶,墨楚夜却冷得蹙眉。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长……”
他不耐烦,“行了。”又转头看怀中人,温柔问;“倾儿可是服用了昨日御史开得药,病痛才加重的?”
温如倾躺在他怀里,柔弱的点点头。
闻声墨楚夜面色一怒,冷声狠道;“御史大夫你可知罪?”
这话愣得皇后都捂住胸口,吓了一跳。
御史大夫惊恐震楞,七旬瘦骨嶙峋的身子,在这般帝王质问下,震得瑟瑟发抖,任稳声,“微臣,微臣不知何罪之有?枉陛下明察!”
“何罪之有?”他声色不容质疑,“那你倒说为何朕的爱妃服用了你昨日的良方,反倒有加重之势?”
御史再三确认,又怎敢勿诊,无奈慎重道;“劳陛下将良媛所食残渣呈上,容微臣查看。”
墨楚夜一罢手,有婢子将药渣端了上来,碰巧的是,菀贵嫔竟也这会子过来了。
“竟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吧。”
怀中温氏与潇皇后皆是诧异?她有那么好心?
柔佳氏端得大体,笑道;“臣妾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长乐安泰。”
菀贵嫔行礼,墨楚夜也赐了座,倒是她殷切得询问病情,“良媛妹妹可是好些了?今晨得知消息时,可不得把嫔妾吓得不轻。”
不轻?恐怕是巴不得她死吧?
“多谢贵嫔担忧,嫔妾无碍。”温如倾无视行着客套。
潇皇后在一旁横目冷笑,固然不知的人还以为真是姐妹情深呢。
御史钳起残渣细细查探,其中中药,可谓是闻了又闻。
墨楚夜看得着急,“怎么样?”
绕是菀贵嫔也看得心惊,一颤颤的。
最终御史面色枯槁不解,还是摇了摇头。
柔佳氏似乎松懈,而墨楚夜显然已经怒不可竭。
“陛下,等等!”
突然御史惊呼,挑起了其中那味已经枯黄干尽,不可察觉的药材,不可置信道;“此药中,含有及重的麝香,且……”
男人别提多震惊,腾地从床前站了起来。
麝香,她最爱的女人居然一直被人下药!
他怒力压制怒气,“且什么?”
“且,此麝香不同以往的麝香,其是经过草乌熏陶,重则至人死亡,轻则,不孕慢性而死。”
菀贵嫔步子不稳倒退了一步,未想这细微的动作却落入了温氏眼中。
御史明显能感觉到滔天怒气的袭来,忙惊恐万状道;“陛下!微臣斗胆,就算给臣十个脑袋也不敢这样做啊
此良方却是微臣所开,可这味药显然是被人加进去的,一来不易察觉,二来。”
他抬眼战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