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面『色』不善的看着邵雍,这家伙酒量好,两瓶蓬莱佳酿灌了进去,面不红气不喘,还有心思跟苏轼争夺一只烤猪蹄。
苏轼争不过他,气的哇哇直叫。
邵雍得意的一手美酒,一手猪蹄,啃得满嘴流油,喝得豪迈非常。
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他,所以未央慢慢悠悠的伸了一只手出去,那只手上,覆盖上了羽箭,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就算是精钢亦不能比。
当当当!!
未央又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同样错愕无比的邵雍,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的手掌。
一个是血肉之躯,一个是金刚附体,自然分别很大。
未央想不明白,一个人类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这么强悍,坚如金石,邵雍想不明白,未央区区少年,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一身力量,那可是门中倾泻了无数资源,用了无数种珍贵的『药』材侵泡而成,再加上门中玄妙的内家功夫,才有这般威能,行走江湖,一向无往而不利,今日总算是遇到了对手。
“道长有礼了!”未央肃容。
“居士你好!”邵雍肃穆。
两人极有默契的稽首一礼,然后便是相看两厌。
未央撇过头去,与了空和尚言笑晏晏,邵雍回过头去,对付手中的猪蹄还有盯着猪蹄的苏轼。
“小和尚好生自在啊!”未央笑『吟』『吟』的道:“既然离去,何必归来?”
了空随手取了一个烤韭菜,热的烫嘴,人家也不嫌弃用了荤油,边吃边道:“此去碰到了道士,道士说京城有变,想来研究一下,和尚拗不过他,自然就被抓来了。”
这话未央是一个字都不信,他冷笑道:“方外之人,就该精研经典,寻径访佑,天下大事,也是你们能研究的?”
了空和尚笑道:“居士此言差矣,天下人天下事,和尚与道士虽然不在尘世,但是难免行走红尘,关心一下国家大事,也是应有之义。”
未央撇撇嘴,“你们倒是消息好灵通。”
了空笑而不语,开封发生的事情,他们自然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要不然才不会眼巴巴的跑来开封,那不是作死吗?
未央能把大相国寺压的死死的,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未央手下留情。
未央看了看邵雍,冷声道:“道士,蓬莱有道门水晶宫,为何不去?韩知止与陈景元已经成了万家膜拜大德,为何不去?”
邵雍张口就来:“『荡』『荡』天门万古开,几人归去几人来。”
“闭嘴!”未央无礼的打断了邵雍的呱噪,冷声道:“后面的话不要说出来,若是这世间有一句现世,我灭你满门,屠空道门。”
邵雍连忙闭上了嘴巴,委屈的不行。
了空合十一礼,无奈道:“居士莫非听过此谶言?”
未央头也不回的道:“别说我没提醒你,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说了做了,就该死了。
念在你们是佛道新一代的代表人物,我不想与你们为难,但是你们谁敢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做一件不该做的事情,别怪小爷不给面子。
要知道这天底下,死在我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就算是朝廷大员,我也杀了不止一位,你们倒是可以试试。”
“试个屁!”邵雍怒道:“哪能这般不讲道理?大道通天,道可道非常道!既然上天有警示,为何不能宣诸众人。”
未央冷笑道:“唐时,有道人曰:李淳风,曰:袁天罡,此二人为太宗推算大唐国运,编写奇书《推背图》,每一幅图像下面附有谶语和“颂曰”律诗一首,一方面它阐释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治『乱』史观;另一方面它阐述了由一阴一阳之谓道所衍生的男女间隔执政的天道政治观;最终它构建了一个中国和世界历史是按照帝制时代—共和时代—大同时代这一历史观而命定式发展的理论体系,向后人诏示了人类历史最终将走向人地不分南北、无城无府、无尔无我、天下一家,万教归一的大同世界。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这两个人的下场,不用我说了吧?”
下场是什么?贞观八年,,唐太宗袁天罡为火井县县令,以让他返回家乡,同年袁天罡卒亡。
李淳风被授予将仕郎,入太史局供职,鞠躬尽瘁四十年,终其一生,都没有走出那个院子。
这就是下场,一死一囚!
邵雍苦着脸道:“未二郎,咱们要讲道理啊!”
未央粗暴的打断了他,“道理?这个世界上,权力大,拳头大,就是道理,小爷去岁灭了大相国寺,这就是道理,你若是敢胡说八道,这天下道门圣地,小爷说一句话,自然有人上门,把你们打的骨断筋折。
小爷跟你说话,已经是给了韩知止面子,不然区区一神棍,真以为自己是大师了?”
这话说的阴风阵阵,凶神恶煞,一旁的苏八娘、蔓菁、苏轼等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未央对着一对和尚道士,竟然如此无礼,这不像是以前的未央啊。
未央自己心中明白,这邵雍前来,绝对没有好事,不说《梅花诗》可能带来的眼中后果,就说这个堪称天下第一的大神棍入京,要是没有点目的,鬼都不信。
至于目的是什么,左右不过又是一轮利益纠葛。
对于这些事情,未央很是反感,如今的他,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是早就站在了世间之巅,俯视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