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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察觉她的眼神,顺着望过去,神情顿时一变。

时年脑袋里乱糟糟的,她的能力是能够透过古物看到尘封的过去,自从到了汉朝,这个能力只奏效过一次,就是刚到那晚,有个声音告诉她这里是古长安。时年本以为,这是因为她到了古代,这些就不算是古物了。可是刚才,它第二次奏效了。

怎么你现在都可以直接提示人了?!

但无论如何,有个念头很清晰,她得过去。机不可失,她好不容易撞见卫子夫,不能让她跑了!

她提步想走,刘彻问:“去哪儿?”

她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碍事的,“我……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做。你呢,不困吗?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

刘彻盯着她,“暂时不困。你有什么事要做?”

“我……”

刘彻忽然挑眉,“你不会想去见她吧?你们认识?”

时年一惊,却听到那边一声巨响。卫子夫身子一倾,掉到了河里。

时年:“……………………”

刘彻看到女子落水,也是一惊。旁边的人比他更快,风一般卷到水边,只见流水宽阔,素衣女子在里面挣扎,还是被带往下游。

时年:“不行!”

她不知道卫子夫为什么跳河,但她如果死了的话,她是不是也完蛋了?!

刘彻听到她说完这句话,下个动作就是脱衣服。女孩脱掉外面的深衣,只穿着贴身的里衣长裤,“扑通”一声扎进水里。

刘彻:“你干什么?!”

她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沉到水底,女孩划动着着双手和双腿,半个身子浮在水面,目标明确地朝前游去。他从没见过人这样游水,那样灵巧,像一条鱼。

时年很快接近了卫子夫,她已经没多少力气,闭着眼漂在那里。她正好抱住她,两个人一起游到岸边,她再费劲地把她推上岸,然后自己也爬上去。

等刘彻穿过河上拱桥跑过来,正好看到时年用力推着昏迷不醒的女子,“喂,你醒醒啊!卫子夫?你醒醒!”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多半是不行了。有心劝她,却见时年捏住女子鼻子,深吸口气,吻上她的唇。

刘彻:“……………………”

时年吹了几口气,开始按压她的胸口,“卫子夫!你不许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说你能不能负点责任,不要连累别人!”

她哭着喊:“你给我醒过来!”

“咳……”女子呕出一口水,慢慢睁开眼睛。

时年眼泪还挂在脸上,怔怔望着她。卫子夫眼神茫然,“我……还活着?”

时年破涕为笑,“你活着,你当然还活着。你且不能死呢!”

卫子夫目光一点点集中,先落到时年脸上,然后看到了一旁的刘彻。她神情一变,还没开口,刘彻先问:“你没事吧?”

卫子夫:“我没事……”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时年担忧地想扶她,却被避开了。

卫子夫望着他们,似乎在平复情绪,半晌,盈盈施了个礼。她浑身湿透狼狈万分,这个动作却做得非常优雅,竟有种贵族女子的端方气韵,“妾失足掉落明渠,多亏两位相救,才捡回一条性命。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必定结草衔环!”

时年:“不、不用客气……”

“今日太晚了,恕妾不能久留,这便告辞。”

“你要走?可你现在……我们送你回去吧,你还得看医生啊!”

卫子夫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惨白着小脸,坚决摇头,“不用了。妾还要再求两位帮一个忙,今夜之事,请千万不要告诉旁人!”

她满眼恳切,时年迟疑地点点头。卫子夫又朝他们拜了一拜,转身快速地跑走了。

时年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她说她是失足滑落,可我明明看到,她是自己跳进去的……”

刘彻也望着卫子夫,没有说话。

一阵风吹来,时年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浑身湿透,里衣贴着身体,曲线毕露。刘彻看了两眼就不敢再看,想了想,也开始脱衣服。

时年一惊,“你干嘛?!”

刘彻把外袍丢过来,背过身走到一旁,“穿上吧,别着凉了。”

时年摸着衣服,抿嘴一笑。没想到这个古代男人还挺绅士。

古代男人,她忽然回过神,对啊,她现在在古代,今晚发生这么多事,万一这个人追究起她的来历怎么办?

她露的马脚好像有点多……

刘彻等了很久,始终没听到她说好了,他又不敢贸然回头,直到时间长到不对劲了,他终于转身。

却见身后空空荡荡,月光照拂着砖地,那个人又不见了。

刘彻盯着那处空地许久,淡淡道:“出来。”

几乎是下一瞬,暗处就出现个身影,恭敬地跪在他脚边,手里还捧着个东西。是她落下的深衣。

刘彻拿起深衣的一边衣袖,摩挲袖口花纹,神情平静、难以捉摸,“跟上去,查出她是谁。”


状态提示:26.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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