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伦百思不得其解,这件事情基本可以确定是裴三做得没错,可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抓人回来审问。
荣安冉自然也想到这一点,裴三是丞相府的人,且不说现在没有十足的证据审他这件事,即使是有,不到最后紧要的关头,暂时也不能动手,免得打草惊蛇。
不过好在事情有进展,这个裴三很可能是她击垮丞相府的一个破口,所以这件事情她要好好把握。
“那下面的事情怎么办?”宋捕头问道。
曾伦道:“暂时先不要管,如果冒失下去只怕还会出事,下官现在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前朝与我朝不敢开采这里的铁矿,是不是在于这里容易塌方原因。”
荣安冉摇摇头:“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旬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道:“主子这里面的事情会不会和京城岭南人口消失有关系?”
这两点的确可以连成一线,岭南消失的逃荒壮年这么多,到现在也没有个说法,而且两件事情都是出此丞相府的手笔,那群人很有可能被秘密送到这里来开采铁矿。
荣安冉笑道:“你这脑子反应倒是快。”
旬一忙低下头:“主子应该早就猜到了,不过是属下反应慢,现在才想起来。”
荣安冉睨了他一眼,这个旬一自从在云璃那里回来后就变得灵活多了,连这么虚伪的话都能随口说来,难不成在云璃那里受到刺激了?开窍了?
曾伦并不知道京城岭南人口失踪案,现在听旬一提起,也觉得极有可能,便道:“下官可以保证济阳近日来并没有任何人口失踪的问题,那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最大。”
这个丞相府真是有意思。
曾伦疑惑的问:“可这裴三若真与丞相府有关,再加上荀护卫说的岭南失踪事件,那么这丞相府的目的只怕不。”
目的?荣辉和白若凤的野心可不止这么一点,连朝廷严禁停止开采的铁矿都敢暗中动手脚,他们可不是一般的胆大。
荣安冉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不过这个时候有些话还不能说出来。
曾伦嘱咐在场的衙役今日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提,一行人才又匆匆下了山。
守在裴府的衙役回来说是裴三出了门往东市去了,期间什么特殊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站在荣安冉身侧的旬一皱起眉头,这就能确保裴三没有问题?路上遇见的贩,摸过东西,停留过得摊子店铺哪一个不能成为他想传递消息的途径,这么说实在是太武断。
荣安冉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大意,我和旬一救下吴家兄妹时,也许就已经惊到这条蛇了,曾大人你也说了这个裴三十分狡猾,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可不能让他把消息送到京城。”
曾伦想想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让宋捕头去了,可转过来一想,他们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封师爷!
“封师爷那边怎么样了?”曾伦叫住要去裴三那里的宋捕头。
宋捕头回道:“属下让下面的人看着呢,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过听人来报说封师爷昨天出了一趟门。”
荣安冉一抬眼看向宋捕头,忙问:“怎么回事?他去了哪些地方?”
宋捕头拍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对了,说是昨天封师爷去了东市的一家花草店,这个花草店就是裴三今天去过的一家。”
曾伦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忙吩咐:“宋捕头你赶快去裴府看看,本官马上赶去花草店。”
荣安冉起身对曾伦道:“花草店的确要好好调查,也许就是一个他们接头的窝点,所以要查得彻底。”
曾伦应下,荣安冉又对身后的旬一道:“现在你和我跟宋捕头一起去裴三那里,如果有必要先给裴三安个罪名带回来。”
一旁的宋捕头听了这话笑了起来:“这罪名还用安,他裴三所做的事情,随便哪一件拿出来都够他死上好几次了。”
荣安冉带着旬一和宋捕头来到了裴三府门前,听守在那里的衙役说,这个裴三刚进府,荣安冉一听让宋捕头留在前门,带着旬一来到了后门处。
回到济阳她便换上了男装,一直以男人的身份在外游走,现在倒是方便不少,此时刚过午后,裴府地处济阳县最繁华的位置,后门便是一条人流拥挤的吃街,现在这个时间短人并不算多,荣安冉带着旬一在一个茶馆坐下。
旬一目不转睛的盯着裴府的后门,荣安冉悠悠喝了口茶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事情也许没到我们猜测的地步。”
旬一不解:“那您方才说的什么意思?咱们在这里守着干嘛?”
荣安冉道:“守株待兔。头昏脑涨的兔子惊恐之下必然不知道路,到处乱撞,一不心就会撞死自己。”
守株待兔?旬一皱着眉头,现在这个时候守株待兔真的不会饿死自己吗?
看出他的担心来,荣安冉笑道:“你还真想冲进裴府把裴三怎么了,现在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耐力,这个裴三能在济阳胡作非为这么多年,可不单单是靠丞相府那天高皇帝远的后台。”
旬一想到这件事情背后的阴谋,的确现在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不然把裴三这个兔子吓跑了,哪里还能引出荣辉那只狼来。
稍安勿躁,才是现在这局棋得胜的法宝。
太阳西沉,大地陇上一层朦胧,带着西方点点的红霞,旬一盯着裴府的后门半天也不见动静,心里不免打鼓,这个裴三今天真的会等不及吗?
在茶馆里吃了晚饭,曾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