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风的那一刀,准确无误扎进了白脸男子的心房。
就连男子引以为傲的妖躯,也没能挡得住那锋利的一刀,白脸男子如遭雷击,心口的血液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吃痛之下,白脸男子兽性大发,猛地甩开紧紧抱在身上的两人,脸色煞白变幻不定,竟险些维持不住人形。
巨大的蛇颅显露在男子肩头上,狰狞可怖,紧接着又被强行压制了回去。
白脸男子一手捂着胸口,另一手掩嘴。
“咳、咳”看了看手掌之中的鲜血,男子不由得皱眉,伤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龙门镇不宜久留,
男子双眉紧锁,看了眼呆在原地的妇人,又看了看身前拾起匕首紧紧握在手里的季阳,转过身走到眼神呆滞的妇人面前。
“咳、咳”,男子的咳嗽声惊醒了妇人,宫装妇人竟“啊……”一声尖叫起来。
男子表面恭敬,实则心里则不屑至极,自家主人那般神武,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贪得无厌却又胆量极小的女子。
白脸男子之所以来镇子上,就是因为宫装妇人,也就是自家女主人,在正阳山上打听到龙门镇有大机缘,便瞒着山上不同意下山的老祖和夫君,以外出游玩的名义跑了出来,白脸男子是被派来保这母子二人平安的。
白脸男子心里瞧不起宫装妇人,但脸上却不敢流露出半分,若是被人知道了,不说是正阳山那套极为严格的礼法,单单是妇人小肚鸡肠的报复也不是他能吃得消的。
白脸男子低下头,说道:“夫人,已经有人朝这边赶来了,拳谱是拿不到了,我们先回去吧。”
宫装妇人惊吓的点点头,不忘抱起身后的孩子,白脸男子在前,带着身后的母子二人离开了院子。一边的季阳哆哆嗦嗦攥着匕首,不想也不敢上前阻拦。
等到正阳山三人走出院子,季阳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后怕感充斥在心头。
谢随风!
突然想到生死不知的谢随风,季阳挣扎着站起身子走到墙角,看着被甩飞在墙上的谢随风还有呼吸,身形高大的季阳不争气的留下了泪水,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背起谢随风,季阳趔趔趄趄的向着槐荫街走去。
谢随风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这三天他一直躺在药铺里。
感觉有些口渴,谢随风挣扎着坐起身子,结果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谢随风不自觉“啊”了一声。
坐不起身子,没办法谢随风只好躺回床上。
“吱哑”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一身黑衣的老人走了进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杨老坐在凳子上问道。
“咳、咳,感觉全身和散架了一样,完全使不上力气。杨老,季阳怎么样?伤的严重么?”谢随风扭着头吃力的说道。
“嘿,你还有闲心管他,人家是命大福大,只是胳膊脱臼加上点皮外伤而已,再看看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能看。早就给你说过了,越是命贱福薄就越要惜命惜福,你可倒好,练了这些年的拳,攒下的命,全都挥霍了进去。”
谢随风只是摇头苦笑,“我这些年没少得了季阳的照顾,这次他有了性命之忧,我又怎么能够放任不管。人活着,若是连心意都顺不了,。”
杨老头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谢随风倒了一碗水,开口说道:“怎么,稍稍遇到点挫折就要死要活的,那你怎么当初不跟着你娘亲一起走了,岂不更省事?”
手不能动弹,谢随风只能歪着脖子去喝茶碗里的水,杨老头双手按在谢随风身上,稍稍用力,讥讽道:“是不是很疼?”
谢随风呲牙咧嘴,没敢回答,生怕一不小心再惹怒了老人。
老人看到谢随风这副模样,笑呵呵道:“疼啊,那就乖乖受着。季阳是什么好命,你是什么贱命,这么多年心里也没个数?他死一次,差不多都够你死十次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身黑衣的剑眉少女走了进来,看到老人手上的动作,宁言不禁怒目相向。
看着剑拔弩张的少女,老人讥笑道:“心疼了?你男人啊?我检查一下他身上的骨头复位了没有,不行么?”
话虽如此,可老人手上的力度却骤然加大,按在谢随风的身上如遭雷击。谢随风嘴唇发白,死死咬着牙,不时地发出几声闷哼,额头上的汗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少女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更加横眉怒目,可却敢怒不敢言,生怕因为自己的冒失,再让床上的少年遭受更大折磨。
杨老头不再理睬少女,只是专心按着谢随风身上的骨头,宁言站在旁边,死死盯着老人,唯恐老人用力过大,将谢随风好不容易凑起来的身子骨,再给弄散了。
终于老人按完了全身的骨头,这种回肠九转痛彻心扉的疼痛,谢随风发誓如果有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遍。
“行了,差不多了,该复位的地方都复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就在床上好好躺着吧。”看着浑身颤抖的少年,老人毫不在意的说道。
谢随风张了张口,沙哑着开口问道:“杨老,有没有快点恢复的方法?”
时间对现在的谢随风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他要在宁言离开镇子之前学会剑法,还要赶上时间进四明洞天。
杨老头回过头,挖苦的问道:“快点的方法?这么快干什么?你赶着去投胎?”
谢随风并不生气,只是耐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