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还摸个没完没了了,你没事做啊。”左长老从他手中夺回血蚕,食指在它背后轻轻捻着。
右长老委屈的撇撇嘴,歪着头看血蚕,总有一天他也要有一只属于自己的血蚕,将盘着的腿放下,轻叹一声:“哪有教主的事重要,教主的功夫越往上走火入魔的几率就越大,我这不是怕你一个应付不了嘛,别不识好人心啊。”
“切。”左长老没作答,只回过头看向身后一整排树木后的石门,好像能看清里面的人所练功夫的一招一式,练到满意处还会露出骄傲的笑。
织梦院,不分白昼黑夜的营业,远远地就能看到着薄纱、化艳妆的姑娘扭着楚腰掐着银铃般的声音招呼路过的男子,只消一眼,他们的眼睛便会长在姑娘身上,继而沦陷在温柔乡。
李胜焱挑眉,心想着这里的一梦姑娘当真如此好?既然来了,就去见识见识吧,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能拴住杀人不眨眼的右长老。
还未行至楼下,已经有三五个姑娘围拢过来,李胜焱自知这是因为他的容貌。织梦院的姑娘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这等风度翩翩的人她们从来都是你争我抢,比起那些中庸之辈不知受欢迎多少。
“我要一梦姑娘。”李胜焱并不喜欢烟花之地,突破姑娘们的夹击直达一个声音尖细的中年妇女面前,看样子应该是老鸨子,简明扼要此行的目的。
老鸨子上下打量着李胜焱,长得一表人才,看样子也不是个缺钱的主,只可惜一梦除了那位主谁也不接待。说来也奇怪,那位主愿意花大把的银子在一梦身上,看得出来也很喜欢她,可偏偏不为她赎身,害她赔了不少生意,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气的老鸨子一口老血压在喉咙不上不下。不过这年头谁说开勾栏的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就不是,命可比钱值钱多了,她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这位公子,一梦今日不空,要不你看看其他姑娘,二梦、三梦都是我们这里的红牌。”说着便吊着嗓子叫二梦过来。
李胜焱并不觉得意外,他打断老鸨子的叫喊,道:“这样啊,那我定下一梦姑娘明日的时间吧。”
老鸨子心想这还真是个不放弃的主,若是硬宰他一顿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不禁打了个寒噤,好像那种凛冽的眼神就在眼前:“公子啊,不瞒你说,一梦早就被别人定下了,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少银子,那都是不行的。”她将从身边走过的含羞一把拉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我看公子这么斯文fēng_liú,含羞陪着公子再合适不过了。”
李胜焱噙着笑看向含羞,柳叶细眉,吊梢凤眼,丹寇红唇,两个梨涡尤其惹眼,一身鹅黄色的薄纱勾勒着婀娜身姿,当得起“含羞”二字,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把持不住,可惜了,他今日不为她来。他抱歉的将目光重新投放在老鸨子身上,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言罢也不管身后目瞪口呆的含羞与喊得急切的老鸨子。
能见到一梦姑娘固然是好,不过即使见不到李胜焱也不恼,他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仔细想想没见到也好,他刚刚的言行恐怕早已落入了右长老的耳中,若真见到了,不知道他的项上人头明早起来还在不在,那位主看似温和,实则心肠比左长老还黑。
雨后出现的月亮,比起昨日更圆更亮,李胜焱穿行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他觉得他还是安安分分的继续他的监视任务比较好,那位着青衣的公子可比什么含羞好看多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弯起了嘴角,一双眼睛流转出捕捉猎物时的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