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长平被那郑宏亲自差遣的二十差人押解去往襄阳,前几日风雨大作,这一日却是风和日丽朗朗乾坤,那差人得了董超好处倒也算实在,连路之上好生照料,渴了递上清水,饿了取出鸡腿,若非浑身依旧被镣铐捆住,倒像是大户出游。
才下过雨,山间空气清新,从早上走至下午都不曾停歇,一直到远远听见水流声音时候身旁那持着官刀的差人才道。
“此地名为天水谷,乃是一道天堑,谷下是汹涌江水,唯有上方一座桥才能通过,我们也行了一天,不若就在此地歇息片刻再动身如何”
他看向长平道,其实长平本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围拢,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但见这差人也好相处,便点点头表示默认。
到了桥上,果真水流湍急,汹涌咆哮,只有在此五十丈长的桥头上时候才知道造物主可真神奇的很,山壁上天水谷三个字古朴无华,由来已久。
取了清水,又弄来干粮时候长平依旧未被解开镣铐,他倒也不愿意为难了这二十差人。
一顿饭吃饱,有了些许力气,长平正要起身再赶路时候忽见一差人竟从包袱中取出了绳索,心头诧异之际那绳索已是朝自己头上套来。
“各位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郑大官人让我们在此天水谷送你上黄泉路,贼人,拿命来。”
二十差人纷纷亮出兵器。
长平大惊失色,惊呼道。
“郑宏你这厮竟敢害我,我定饶你不得。”
身上被上了枷锁,脚上又上了镣铐,前有虎狼拦道,后有恶鬼索命,千钧一发时刻长平高高跃起一丈,躲过二十把官刀,又撞倒两个官兵,抢来官刀对准枷锁朝桥上撞去,企图劈开枷锁,怎料那枷锁坚固无比,三刀都不曾劈开之后,二十差人又以绳索套住长平双脚,拖向早就插在桥梁之上的两把官刀,要将自己割成三段
长平顺着绳索方向而去,快近那两把长刀时候上半身拍地而起,跃过两把官刀踹飞两人到那汹涌江水之中,一个气泡都无便被江水吞没。
差人惊呼道:“大家小心,此贼人厉害的很,切莫大意丢了性命。”
性命岂是想不丢就不丢隔断脚上绳索,长平将那枷锁狠狠撞在护栏之上,一下,两下,三下,一边躲避索命的把把官刀,一边试图撞坏捆绑住自己的枷锁。也不知挨了多少刀,不知流了多少血,伴随着枷锁碎裂之声,长平将那脚上镣铐两刀砍断双眼通红歇斯底里道。
“我卫长平原本与你们无冤无仇,可你们却非要来害我性命,今日便怪不得我要送了你们下黄泉。”
桥下波涛阵阵,桥上厮杀震天,正是诗云: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将那余下一十八差人大刀劈死十个,踢下江水五个,又将余下三个剁了头颅一个,挖了心肝一个,最后一个,双拳直接打的血肉模糊再也分不出来原先模样。
长平拖着早已砍的密密麻麻都是豁口的官刀缓缓站起身,还未走出天水谷便又见十余差人索命而来。
原来是那郑宏不放心,又派来帮手,长平已身受重伤,但仍是拼了性命又将十余人全部砍翻才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流着血泪。
心道我卫长平行走天地间问心无悔,怎料如此受人迫害,倘若我不为自己出一口气。又有谁来替我出气
草草将身上伤口包扎一番,又将那官刀换成一把还未受损的刀,拖刀入了燕京城。
燕京城守军不少,但谁都认得长平,白日里董超被囚禁,郑宏暂代将军一职本就让军心不安,再者也有不少董超为何被扣押,再见长平入城时候竟无一人拦阻,就那般目送长平远去。
此时夜已深,百姓睡的正深沉。
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别处万籁俱寂,原先郑屠家的酒楼却是灯火通明。
天色阴沉,起风了。
怕是又有一场大雨。
长平去了那酒楼,又将那先前打过照面的店家小二擒住,道出郑宏此时正在楼上吃酒时候长平便携着那店家小二上了楼,又两刀砍了那店小二,风渐渐狂暴,吹的这酒楼灯火忽明忽暗,正在那房中吃酒并寻了几个妙龄女子寻欢作乐的郑宏三人正要起身关窗户时候房门已被人一脚踹开,正要看是何人时候一阵狂风吹进门,熄灭了烛火。
闪电划破夜空,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就此出现在门口,那几个妙龄女子只惊叫一声有鬼便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郑宏心里害怕,却不得不镇定道。
“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是来找你这狗官索命的人。”
大雨瓢泼,长平拖刀入房间,那房中本有一人乃是郑屠那在京城开武馆的堂兄,功夫也甚是了得,长年也不离开一把双股剑,与长平大打出手一时竟是稳占上风,正要冷笑不自量力时候忽见长平调转势头,将那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郑宏一刀劈掉了半个脑袋,又将郑屠那官拜四品的叔叔胸口挖了一个大洞。
双股剑汉子大怒,一剑取其咽喉,一剑取其胸口。
谁知长平竟只是避开了咽喉那一剑,任由另外一剑洞穿离心脏不过二指距离的胸口。
他左手抓住剑身不得动弹,右手长刀对着那汉子当头砍下,汉子惜命,以剑抵抗,只是任凭功夫再好,不愿意后推,硬扛这么一刀岂能好过官刀入了那汉子肩膀,长平咧嘴宛如地狱来的修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