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今年对朝政的大刀阔斧在他预料之内,但对各洲部的动刀就在他预料之外了。
北巡府、南巡府等常驻巡府的确立更加让各部门官员胆颤心惊,皇帝这是要一网铺遍天下的节奏啊!
“报……黄大人,狱外有一人要入狱探监,是否放行?”正惊叹新帝大肆改革的壮举时,一狱卒跑了进来,递上了一份准入公文,道。
黄梁狐疑,他看守的这牢狱乃是直属当今陛下的昭狱,而且刚登基的新皇帝脾气也是古怪,十分厌恶探监。
拆开信件,里面的信件还真是准入公文,“活阎王”李源的亲笔字迹,“可以,让那人进来吧!”黄梁摸弄着胡须,道。
“是!”
不过会儿,夏宇禾穿着一身黑袍进了牢狱,身后回路也是手握铁剑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牢狱内的亮光全靠火把点亮,阴湿腥臭的氛围令人作呕,夏宇禾很好奇,这么恶心的地方,那白衣皇帝还会过来?
“你,给我听着!此处是直属当今万岁的昭狱!最好别动什么的念头,否则我等兄弟可就不客气了!”狭窄的道路内狱卒人手一把断头刀,对着夏宇禾恶狠狠道。
“知道了,快开门吧!”
下至一层便有一道不知何种材料制作的隔层门,上挂大锁,开门、关门都需要十来个狱卒来推回拽去。
“皇上,我是无辜的……”声嘶力竭的惨叫回荡在整个狱层,此起彼伏,另一端喊冤的人数也声大如牛。
他们身着囚服,许多人已是面部变形,哭腔成了这第一层的关键词。
继续下一层,狱卒依旧面无表情的开了那扇门,刹时寒流扑面而来,仿佛冰窟一般。
“真人,这……”回路已是冻得直打哆嗦,现在外面可是夏至刚过,热浪是拍得两岸荷花分外净洁,而这里都好似三九来临,冷到让人打颤。
夏宇禾依旧手提宝剑,寒流中依旧潇洒的前行:“这里的冬景乃是有仙者以大神通布成的,你现在连修仙的门还没跨进来,肯定觉得冷了,来!”
说着,夏宇禾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给回路披上了。带路的狱卒看到夏宇禾的举动,一脸冷笑:“庆幸这一层的风雪吧!下一层的炎火绝对让你们生不如死!”
“哼,我们怎么样不用你操心,快点前面带路吧!”夏宇禾的披风很暖和,回路心里也跟着暖烘烘的。
可这狱卒的话立马让他心里发毛了,没用脏话已是很给他面子了。
狱卒被这一回怼心里是很不是滋味,随即脸上就冷下来了:“是吗?希望如你所言!”
穿过道道过廓,牢内囚犯们的惨状尽入回路眼中,风霜染白了他们的眉、胡和额发,已经冻裂的伤口残着已经成冰的血液在牢中静悄悄的。
没有第一层那么若地狱般的场景,但这静至无声的场景不知比那第一层恐怖多少,无声中,人的生命渐渐被剥夺,夏宇禾睁开窥天眼,四周的牢狱中生气渐渐流入空气,与这片天地中的灵气同化,灵气的饱合几近完美。
虽说与那聚灵阵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这法子太不仁道了,若要将这一层灵气同化到这种程度,那得死多少人才能做到啊?
夏宇禾不敢想,而且此处的灵魂也都困在此处,那四处游荡的魂魄个个虚弱无比,许多灵体的状态也都难以维持,倒在角落等着魂飞魄散。
居然连魂魄都不放过?夏宇禾愣了,一个人**被毁,魂魄照能入轮回,来世一样活蹦乱跳。可魂魄一旦被散,哪怕大罗金仙来了都没法救治。
太可恨了!这皇帝是疯了吗?除却消散的魂魄不说,这层的魂魄几乎挤满了,不说一万也有大几千了!
他们密密麻麻基本颓废,有的堆在了一起,互相取暖,好让魂魄没那么快消散,一堆又一堆让心情本身就不好的夏宇禾瞬间暴走,怒火堆在胸口。
“这……这位,仙……仙师勿要动怒,此……处乃是皇上仙师团的奇阵,一有灵气波动便会被他们发现!以前啊,已经有许多外来的仙师中过招了!还请,仙师勿要使诀!”一魂魄虽极奇虚弱,身上魂点已经在渐渐融入空气,但他依旧拼死抱住了夏宇禾的大腿。
夏宇禾在听到声音后,即刻下火了,看着腿旁的灵魄,他张了张嘴,但魂魄却打断了他的话。
“仙师勿要言语,且听老汉将话讲完!”魂魄虽然很虚弱,但依旧有条不紊的讲述着最后的言语,“仙师,新帝疯了!他大肆栽赃大臣、将领,朝庭上下被他搞得乌烟瘴气,无数与我同样无辜的臣子含冤入狱,死后也如我一般魂飞魄散,仙师吾求你,若是能够得到能与仙师团分庭抗争的能力,希望你能够找到证据,证明吾等清白,于城太守莫无德,叩谢了……”
“可以!”听了他的话,夏宇禾闭上了眼睛,说道。
莫无德泪目,在慢慢远去的夏宇禾背后,深深叩了一首:“深感其恩,若有来世,在下愿做牛做马以报仙师大恩,可惜……拜谢了,仙师!”
“拜谢了,仙师!”
在莫人封的带头下,无数魂魄叩首,拜谢了,仙师!之声连绵不断,许多魂魄在这一叩首后霎时化成了点点魂光,同化进了空气中。
“真人,怎么了?”看到好似火山爆发的夏宇禾,回路不解道。
“没什么,只是想杀人了!”双眼中透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