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腿疼又开始了?”邹贵博不由得问道。
邹太爷晃了晃手,说道:“这又不是没看过,这山里常年如此,要是没有那大夫的方子怕是早就躺在床上动不得了,不碍事。”
听的这话,墨心云连忙开口问邹太爷的腿是不是得了痹症。
邹贵博便说,这山上水气一年四季都多,湿气也重,等到冬天,更是阴冷,邹太爷常年处在这种环境中,又怎会不是这痹症。
“可是邹太爷的痹症却不是很严重呀?”墨心云疑惑的看向邹太爷还能走路的双腿,顿时有些诧异,想着自家爹爹如此保养,娘亲精心照顾,却不及邹太爷一半。
邹太爷这才呵呵一笑,说是有个大夫开了个土方子,却是用那茶山老茶树的茶根泡茶,这痹症可以缓解,而自己这茶叶其他药材没有,就是茶根多,所以自己几乎每日都会用这茶根水,所以这痹症才不似别人那般严重。
知道这个原因,墨心云便忍不住问着茶根可否卖些给自己。
这一问,邹太爷像是明了一般,便说:“少夫人家中若是有人痹症严重,怕是这普通的茶根是没有用处,只有那千年茶树的老茶根才行。”
听邹太爷的说那老茶根,墨心云便知道邹太爷定是知道这老茶根的所在,当即便站起身来,轻轻一礼,说道:“还望邹太爷告知心云这老茶树所在,心云想求一些给到爹爹,爹爹痹症严重,双腿之前几乎不能行走。”
邹太爷听到这哽咽的话,感叹一声墨心云孝顺,便扶起她来,又细细的问道墨老爷的病况,最后也不得不说,怕是只有那千年老茶树的树根方能有一些效果。
“这老茶树在这溪山却是有的,只是……”邹太爷想着那老茶树,想着那通往老茶树的路,便觉得是个绝路。
墨心云见邹太爷说话吞吐,心下便知道恐怕这老茶树就算是有,想要获得,怕也是很难,但是既然想就肯定要做的,便问道:“邹太爷,只是太难获取,对么?”
邹太爷知道墨心云冰雪聪明,也知道她定然猜出这其中的难处,便点点头,肯定的告诉墨心云,通往那老茶树的路是条峭壁之路。
对着邹太爷一拜,墨心云谢过后,也知道若是自己私下去,会让他们担心,便直接说,等这茶山的事了了,再找几个胆大的,陪着自己一起去。
邹太爷见墨心云如此懂事沉稳,心下对墨心云确实更加的赞赏,想着溪山茶园和齐家的合约也相对于溪山茶园和陈家更加稳妥一些。
夜渐渐深沉,墨心云便起身告辞。
邹太爷也不留,只是吩咐邹贵博送在门口。
墨心云领着玉琪往自己白日里收拾好的屋子去,等到了屋子,玉琪又去厨房取水洗漱,墨心云便坐在那窗台下,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
溪山的夜比苏城的夜里要冷上几分,但是天空却更加清透,在那东北的方向,那北辰星格外的明亮,顺着那斗柄看去,便是那东方,所谓有云:斗柄东指,天下皆春。
风吹过,周围树上的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耳语一般,和刚才屋子里的闹剧一比,此刻却显得格外的安静舒畅。
看着刚才的屋子,即便是相隔有些距离,却还能偶尔听到邹太爷和邹家两兄弟在说话的声音,虽然不是很真切,墨心云也知道他们三人定然还是在商议着和齐家茶庄合约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其中具体的细节。
等玉琪打了水给自己一起洗漱好,两人便一起细细的说着闲话,小半个时辰后,玉琪实在扛不住了,说了句“小姐我先睡了”,便不管不顾的自己睡下。
墨心云好笑的看着,却也是安静的躺下,不知道何时闭上了眼,也不知道何时睡着了,总之一夜安宁,格外香甜。
接下来的一天,墨心云便是在陈才的安排下,分开见了溪山七家中的孔家和袁家,这两家本就和邹家交好,一听说齐家让能做主的来了,第二日便到邹家打听。
等到晚上,墨心云将三家的说辞在心中捋了一遍,却发现,这三家的说辞虽然多少有些出入,可是在那关键点上几乎都是一个意思,墨心云便觉得,怕是这两家的当家的早已经和邹太爷统一了口径,于是,只能等第三日见过其余的几家方能看清楚。
第三日,陈才便领着墨心云到了这溪山第四家方家家中。
这方家的方金全其实本身并不是溪山人,要硬是说,也只能算是半个溪山人。早在十几年前,方金全到了这溪山,娶了这溪山的女子成了家,这才留在了此处,跟着慢慢的打理妻子家的茶园,最后成了方家说话的人。
墨心云看着方金全,却怎么也觉得不像是个采茶人,丝毫没有这采茶人有的茶香的味道,即便这只是感觉。
可是和方金全一聊,墨心云却觉得他虽然不起眼,可是那话里话外透着的却是文人墨客所讲的中庸之气,这也难怪他能以一个外乡人的身份,在这溪山站住脚跟。
到了下去,陈才便偷偷的告诉墨心云说,原本下午要见的吕家不知道何故,来人说下午见不了了。
道:“我们去那张家吧。”
陈才虽然不知道墨心云啥意思,但是要去,便也是点头走在前面引着墨心云往张家去。
张家的屋子不再村落的前头,转过几个狭窄的过道,才转到张家的正门,院子大门敞开着,可是却并不见有人影在院中。
“有人吗?”陈才走在墨心云前面,脚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