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不是,你、你也要休息,我这里有小玉照顾就好了。”阮妡低下头,盯着地板看,“你守了一夜,才睡着我又把你给吵醒了,你——”
“你下去吧。”
“是,王爷,奴婢告退。”
小玉端着盆出去,又有一人端着药碗和早饭进来,放下后离开,体贴的拉上门,留下房间里两个人单独相处。
见状阮妡一怔,问道:“你……和我一起吃饭?”
“恩,来,我先帮你换药。”戚淮站起来,坐在床沿伸手要去拿被子,结果阮妡躲开,一边痛呼一边扯紧被子。
“不、不用了!我、我让小玉来帮我换药!”阮妡刚才还想点头,忽然意识到伤口在背上,这要换药的话就得把衣服给脱掉,整个背都露出来了。
她虽然和戚淮成亲了,可是还未圆房,这、这身子让戚淮看了,还是青天白日的,哪有这样!
戚淮伸手按住她的肩,低声道:“想把伤口弄裂开不成?我是你丈夫,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这背上我还见不得了?”
“可是、可是——”可是那只是名分上的,这不是还未有夫妻之实嘛!阮妡委屈的撇撇嘴,扭头看着戚淮,却见戚淮眼神坚定,只好趴在那里,把脸埋进枕头,“随便你好了,你要换药就换药。”
戚淮倒也不是客气的,从旁边拿了药膏,揭开被子后,见阮妡趴在那里,身上只是穿了一件中衣而已,笑道:“你趴着,这衣服能拉下来吗?我只是替你换药,想做别的,这时候也做不了。”
“你——!无耻!”阮妡原本就害羞得快要把头埋到床下面去了,再听戚淮这故意的戏弄,抬起头瞪他一眼,“你不会用剪刀剪开吗?”
“这衣服可是新的。”
阮妡一下软了道:“那怎么办,我也起不来,背上疼,动一下都觉得疼,你不是说要小心伤口裂开,不能动。”
闻言戚淮失笑,扶着阮妡肩膀,稍一用力就扶着阮妡抬起身子,另一只手直接把衣服解开,拉到腰的位置,“趴着别乱动,背上的伤口还包着药,这药敷上去,也得一会儿才能见效。”
“疼……”阮妡委屈的趴在那里,背上凉飕飕的,再一看亮堂的屋子,脸颊泛红,咬着手指道:“你轻一点,我怕疼,从小就怕疼。”
背上一片雪白,唯独伤口的位置透着红色,纱布是之前大夫包扎的,这会儿已经有些透出血色,戚淮眼神一暗,用剪刀剪开,轻手轻脚的把包扎的布给扯开。尽管昨晚拔掉匕首的时候已经剪刀伤口的模样,这会儿看着,依旧触目惊心。
有成年人小指那么长的伤口,整个人都泛着血色,还有一些血珠站在上面,“忍着一点,帮你把血给擦掉。”
“……还有血,我说怎么那么疼。”
阮妡趴着,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被子,“你小心一点,我、我尽量不叫出声,不过要是真疼惨了,我可忍不住。”
“恩。”
戚淮盯着伤口,比上战场杀敌还要紧张,拿着布轻轻去碰伤口,才刚碰到,就听见阮妡抽了一口气,身子抖了一下。
“忍着。”
“……恩。”阮妡额头冷汗冒出来,趴在那儿,恨不得现在晕过去,就像是昨晚拔匕首时候一样,晕在戚淮怀里就不知道疼了。
盯着伤口,好不容易清理干净,拿着药洒在上面,又拿了药膏敷上,包扎伤口时瞥了一眼阮妡,见阮妡咬牙的样子,心疼道:“昨天,是我欠考虑让你一个人在屋里,下次不会了,你一个人连自保能力都没有,还不如跟着我。”
“……唔!我、我……不关你事,你不用自责。”阮妡吸吸鼻子,疼得眼泪掉下来还忍着,“那凶手抓住了就好。”
“阮阮……”
“怎么了?”
戚淮听阮妡的声音,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便道:“叫你一声,怕你晕过去了,对了,伤口估计得养半个月。”
“知道,我不会乱动的。”阮妡闷闷道:“那你这半个月,要去做别的事吗?”
“在家陪你。”
戚淮替阮妡把衣服拉好,再盖上被子,“好好躺着不要再乱动了,先吃东西再喝药。”
阮妡听戚淮温柔的语气有些不敢相信,盯着戚淮看,却被戚淮转身逮个正着,顿时红了脸,还硬撑着没别开脸,“你……你是不是内疚,才对我这么好?”
“……你猜猜看。”
“一猜就是,你——”想到刚才小玉的话,阮妡又不肯定了。
戚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一点也看不明白。